是夜,史涣接到了一封战报。
他痛苦地望着北边,“丞相,公刘有负重托,未能救得车刺史啊。”
“将军,罪不在汝,吾等须得镇守沛国之地,焉能再顾下邳,是他车胃擅自出战,中了张辽、臧霸的埋伏,丞相又岂能因此怪罪将军。”史戴一脸不满地答道。
“只恨未能擒杀高顺。”史勇脸上有些失落。
史涣正欲开口解释,不远处再有马蹄传来,“报……禀报将军,陈相国传讯,淮河南岸,已搭建十余座浮桥,徐庶已命吕岱、徐盛、潘璋、纪宁等将汇聚南岸,准备渡河。”
“什么”史涣面色大变,“约有多少兵马”
传令兵呈上战报,“回禀将军,去岁淮北之战时,江东军调屯田兵组建淮南营便有两万兵马,再有纪宁、潘璋二部合一万兵马,庐江营吕岱、徐盛所部一万五千人,应有四万五千人。”
史涣满脸凝重,“丞相北去迎战袁绍之际,需派兵分守各处,然淮河沿岸,郡县何其多也,吾等亦只能仰仗淮河之险,严守豫州各郡。”
还有一句话史涣没有提及,留守许昌的尚书令荀文若在他出发之际,给了他一道诏令,若是徐州不可守,可收缩兵力,守住豫州诸郡县即可。
“全速回返沛国。”史涣下令之后,脑中便陷入沉思,江东军淮南营昔日是抽调江东屯田兵,仅仅是守备淮南,岂会需要这么多的军士,怕大多都是留于淮南开垦田亩,以供南迁的数十万百姓生存。
而且,史涣知晓,江东军驻守在交州防备士氏一族的兵马便有三万之多,荆襄局势更是牵扯了江东大部兵力,如此,淮南一线,顶多有三万兵马,这还要算上各地守备的兵力。
只是三万兵马,若是全部渡河,也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如今汝南太守满宠、沛国中领军史涣,陈郡粱习,还有屯驻在汝南门户的李通,这几路兵马加起来,也不足两万人。
他们须得提防如今分割南阳郡的刘备、孙权,还得时刻驰援淮北的战事,分身乏术。
史涣有些沮丧,他今日被高顺一千五百陷阵营给逼退,的确是有些难堪。但他也知晓,高顺这厮分明是料定他不敢死拼。
行至沛国境内,史涣看着前路,一脸迷茫,“如今车胃为张辽所斩,下邳被高顺所夺,怕是此番江东军图谋的,乃是徐州之地啊。”
史涣想了想,又命随行的文吏在野地里写了一份急报,呈往许昌,他也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如今风雨飘摇,原本看似天下诸侯中,雄踞中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如今却落入了下乘。
次日快至晌午,史涣方才抵达淮河沿岸。
当他顺着宽敞的河面看去,这才发现,河上并无浮尸顺水流下。
“还未渡河吗还是江东军已被吾军击退”史涣,率队赶至汝阴大营。
“末将史涣,拜见太守、国相。”
“公刘将军率军驰援下邳,为何不取下邳以拒张辽、臧霸”堂上满宠,一脸正气凛然。昔日淮南之战,他为江东军所擒,被他视为一生之耻,若非后来吴侯刘奇主动提出以战马交换俘虏,他如今只怕还在江东军所谓的战俘营中受难。
“末将无能,抵达下邳之后,此城已为高顺所占,两军野战,末将虽能将其击溃,但必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六百人,即便夺回下邳,亦不能守之。”
“如此,便让车刺史身陷绝境”满宠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