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任峻将军,命步卒于河岸结阵,吾前往安风津搜寻渡船,他率骑军素至。”
“喏。”
李典终究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他麾下骑军,一人双马,但苦于仅剩一千五百骑,一千五百骑能做什么若是在中原腹地,即便方才贺齐有近万兵马,他也无惧,打不过,也可以逃跑。
一人双马,脚程何其之快。
待他赶到河岸,只觉得无比安静,安静得让他有些担忧。
“该不会……”他有些担忧安风津,他沿淮水河岸而行,渡过颖水,必定是前往安风津,颍上虽近,但必定有伏兵,至于汝阴方向,却是更不能去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李典此刻,只担心安风津无太多兵卒驻守。当他抵达之后,无法及时获得战船。
不多时,哨骑便折回汇报:“禀报将军,对岸渡口,有吾军驻守,吾等方才喝问,立即便有船夫备下二十余艘乌篷船过河相迎。”
“乌篷船”李典双眉微皱,他此刻已经是意识到了水师的重要性,日后若是要和江东军交战,若是没有水师,怕是在这淮南之地,寸步难行。
“如此,便只能舍弃战马了。”李典有些心疼,若是不想将这些战马留给江东军,那边只有全部宰杀,只是……对于骑卒而言,马匹便是他们的第二条性命,比战刀在心中的地位还要高。
而且,他麾下骑兵,一人双马,这马,可都是兖州、河北之地得来的良马,一次性斩杀数千匹,如何舍得
抵达岸边,他便眼见着二十余艘乌篷船和临时寻来的十余艘艨艟候在河边,他略微犹豫,便下令一曲五百人舍弃了战马,率先渡河。
在船只驶入河中之际,远处已经是传来了马蹄声。
“曼成将军”任峻满脸血污,一脸颓然地行至近前,在马上朝着李典拱手一辑,“曼成将军,吾部步卒于河岸结阵,被潘璋、贺齐所部追杀,全部阵亡……”
李典见他下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司空还有北地两州之地,吾等雄踞中原腹地,兵马没了,他日还能寻回来,若是人没了,那便一切都没了。”
说着,他看着跟随任峻的骑卒,仅剩下不到七百人,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麾下旧部便折损了三百人,他心里在滴血,司空将军中三千精骑付予他之际,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便是军中众将也都有些眼红。
这些,可都是跟随曹操南征北战多年的旧部啊。
“曼成将军,事不宜迟,吾等先渡河罢。”任峻看了一眼已经抵达河心的渡船,亦是松了一口气,指挥着麾下兵将乘坐不远处还留在岸边的渡船。
李典未动,目光却是有些不舍地看向岸上的数千匹战马。
若是他还能率军往上游走一走,大可寻找一处和水平缓之地,让人和马一起渡河,只是……身后追击的将东军不会留给他这个机会。
“曹贼休走。”也就在此刻,上游的河岸上,突然杀出数千兵将,李典面色大变,当他回眸看去,好在自己一曲骑卒已经是在对岸下船,船只空载,行船的速度很慢,不多时,便能够回返。
“快,善水性军士,立即脱掉甲胄,跳入水中,游过对岸。”河面只有十余丈,李典算计着敌军杀至的时机,猛地指着身前的马匹。
“将马匹驱赶到北边,点燃马尾,快。”他所部军士手中,也带着一些火折子,当他下令将战马驱赶到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