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此地距广陵不过数十里。
刘备率军赶至此处,并未来得及南下,便得到浑身是血的骑卒汇报。
“报……禀报主公,三将军于广陵城外十余里斜坡,被太史慈数千精骑伏击,三将军与太史慈鏖战一百五十合胜负未分,大军为所部精骑击溃,如今正撤往此处。”
“翼德将军安好否”刘备面色微变,但嘴里仍旧率先询问张飞。
“三将军无恙,只是,败兵之后,有些气急败坏。”
刘备松了一口气,他环顾一眼左右兵将,目光落在孙乾身上,“公祐,此番江东军先吾军一步进兵广陵,太史慈骑兵击败翼德,必有戍守全淑的樊能所部以大队步卒攻城,此去广陵,已无用,吾军该如何是好”
孙乾张嘴欲答,却听一声爽朗大笑:“使君驰骋南北,亦是天下闻名的大丈夫,吴侯与使君同为汉室之后,今不顾血肉之亲,同室操戈,为何使君却主动委曲求全,刻意避战呢”
刘备麾下众将面色俱变,这名迈步踏出的文士虽感觉无数充满杀气的目光落到身上,却不闪不避,面色平静如常地伸手指着广陵,“吾广陵陈氏,数代为官,有名望于广陵士族,吾父子又加恩义于广陵之民,使君若愿为朝廷收复广陵,某可派人潜入城中,联络城中豪族与使君里应外合。”
刘备面色有些僵硬,眼前此人,也太过咄咄逼人,只是,他与此人亦有旧,此番两人名义上又都是曹操帐下之臣,实在是不好撕破面皮。
“元龙先生此言差矣,江东军于广陵城中,如今少有上万之兵,又有太史慈三千精骑在侧,吾军兵不过五千,如何为战”开口之人,却是刘备帐下唯一的谋士孙乾。
陈登眼中露出几分冷笑,“玄德公不愿做攻下邳之主将,又不愿全力攻取广陵,以保麾下兵卒,莫不怕天子降罪”
闻言,那眯着双眼的二爷眼中,已有杀机闪烁,他扶刀的手臂,也紧了紧。
“大哥。”也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却是张飞带着数十骑行至近前。
“三弟。”
“三弟。”
刘备与关羽几乎同时抬脚上前相应。
“小弟无能,却是让那太史慈击败了。”张飞行至近前,立即翻身下马,满脸颓然地低下头,双膝跪地,朝着刘备一拜。
“三弟何须如此,平原之上,两千步卒又岂是三千精骑之敌,那太史慈乃江东第一上将,三弟能安然归来,吾已深感幸甚。”刘备伸手抱着张飞起身,一脸激动道。
“三弟,那太史慈今日胜得侥幸,改日待某遇上此人,必斩之为汝泄恨。”关羽亦是出言道。
闻言,张飞一脸不忿,“太史慈虽勇,与吾战过一百五十合,却已竭力,若再有五十合,吾必能将其斩于马下,只恨他那偏将张承,竟是统帅骑军冲阵,吾军中多是训练数月新卒,如何能敌……”
刘备看了一眼狼狈而来,朝着他抬手一辑的简雍,亦是微微颔首示意,抬头打量一眼他身后的兵将,两千马步军,仅剩五百余人逃回。
他心中一片凄苦,征战十余载,他麾下鼎盛之时,于徐州有数万精兵,如今却仍旧难有一处安身之地。
“报……”不远处,有哨骑踩踏着尘烟而至。
“报……”行至近前,哨骑身手利落地翻身下马,朝着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