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邵抬手一辑,“此事易尔,请少将军派遣北来商贾管事官吏,若入江东,日后奉行皆为新币。”
刘奇一手托着下巴,“此举是否会令商贾抵制。”
“诸侯征战,荆州、徐州之地富裕,淮南之地虽经战乱,钱粮亦是充足,如何会放任于吾江东收刮钱粮之机而置之不理,且,吾江东一旦铸造新币,北地诸侯必为之一动。”
刘奇微微点头,只要还在征战中的诸侯,几乎没有不缺钱粮的,这天下,没有那个人不希望自家的家底厚实一些。
“此外,新币与旧币可通用之,今江东市面多用五铢钱,金则流通于豪富士族之家,吾等所铸,亦当为五铢钱。”
“一年可铸造多少”刘奇又问。
“民夫工匠具备,矿石火炉俱全,则一年千万钱矣。”张昭出列道。
“年关之前,本侯要看到一千万钱,明年今日,至少五千钱。”
“喏。”两人同时躬身一拜。
“此外,若是千万钱,若是下放各郡县府库,所分得不过十余万钱,且船坊、工匠坊乃江东之重,不可短缺钱粮,吾欲开设冶银工坊,于临汝县,派遣方士搜寻白金矿,以矿石铸银锭,物值于金铜之间,为吾江东所用。”
“主公不可。”话音刚落,便有一人站起身来,刘奇定睛看去,却是那府中长史高岱。
“孔文有何见解”刘奇未恼,耐着性子问道。
“于武帝昔年,冠军侯率军出征,以匠丞督造白金三品,位同于金,多为赏赐之用,若是投入坊市,用于以物易物,该当如何定价,且即便豫章临汝县内尚有矿脉,矿存几何铸造成品,可为大用吾等尚且未知,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
话音落下,堂内一众文武尽皆陷入沉默。
刘奇哈哈一笑,“那便由孔文负责此事,即刻率军士一千,前往临汝县,为吾搜寻矿脉。”
高岱微微一愣,随即拱手一辑,“岱领命。”
“此外,此银锭以一百两,二十两,十两,五两,一两为足银,一两纹银为一百钱,一金为百两纹银,尔等以为如何”
高岱仍是皱眉,“今天下大乱之始,汉初之时,一金万钱不过官制,民间豪富士族,多以一金换万七八或两万钱,此物一出,如何让百姓心悦诚服,莫不会扰乱坊市物价”
“试问长史,此物北地诸侯可有”刘奇笑着问道。
“天下银矿罕有,多为公侯世家珍玩之物,流经数百年,怕是极为罕见。”高岱不愧饱读诗书之士,对于此事,倒也回答得上来。
“如此,此银锭造出之日,本侯可遣一使,前往许县上贡,此外,银锭公之于众前,再以此物,向各地诸侯及其辖下士族豪富换取钱粮。”
闻言,高岱眼前一亮,“如此,即便此物铸钱不成,亦可铸造珍玩之物,向天下士族诸侯换取钱粮,如此甚妙,只是,物以稀为贵,到时还请主公莫要滥用于市。”
“哈哈……”刘奇笑着指了指他,“孔文且先去吧,若能探得矿脉,本侯必有重赏。”
“臣告退。”高岱当即领了兵符,大步出门。
留下堂中一众文武,纷纷抬头看向刘奇。
“元直,宣读此番作战功勋封赏诏令。”刘奇看了一眼右侧上座的徐庶道。
“喏。”徐庶拿着两根木轴掀开一张帛纸,面对堂中一众文武,朗声开口:
“此番征讨山越,吾军伤亡万余,折损钱粮不过十万,斩杀山越之兵近两万之众,俘虏山越之民共计八万之众,此战之后,丹阳之地,山越尽末,豫章、会稽山越亦可蚕食,吴郡山越,可在吾军剿灭两郡山越之后,调兵东进,于一二载内,尽覆山越诸寨。”
闻言,场中文武尽皆露出喜色。
“以吴侯、骠骑将军,扬州刺史刘繇诏令,擢祭酒从事徐庶为军师祭酒,位列扬州众将之上,为征东将军府谋主。”
徐庶念到此处,拱手一辑,随即便再次往下念。
“太史子义,阵前斩将,折敌军锐气,以骑军冲阵,勇不可当,为此战首功,擢太史慈为平东将军。”
“多谢主公。”太史慈出列,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心中却是一阵雀跃,平东将军,他已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