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啃着,孟真眼睛泛酸,他脑袋很清醒,可他就是停不下来,他用力在眼前的肌肤上咬了一口,直到那白皙的肌肤上泛出血痕,他才停下来,怔怔的开口:“想喝水……”
宴重明将孟真轻轻放在软榻上,抬手擦去了他唇上血迹,转身去桌旁倒水。
孟真此时心中已是惶恐多过躁动,他颤抖着抬起胳膊,将刚刚宴重明输给他的灵力聚集到右手,然后狠狠朝自己额头上拍去。
“孟真!”
隐约听见宴重明焦急的声音便晕了过去。
……
“醒了就睁开眼睛!”
一个低沉的声音终于忍无可忍,似乎还带点怒气。
孟真睫毛颤了颤,还是放弃了。
他醒好久了,也约莫是知道他们现在回了鬼神渊。从意识清醒的那一刻,他就害怕的想逃走,奈何不见沉离的踪影,屋子里的人是宴重明。
他昏了头,对宴山君做了那样的事,还咬了他一口,并且是在那种情形之下。
“啊——”脸颊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孟真立刻睁开了眼,瞪着面前的人。
只一眼,他就又想闭上,宴重明领口处的肌肤上一道鲜红的齿痕,明目张胆的映入他眼中,提醒着他不久前刚做过的坏事。
“喝药。”宴重明忽然端了碗递到孟真面前。
眼下正尴尬的孟真,连忙接过碗,都没问是什么药,仰头咕咚咕咚喝干了,本来他还有些渴来着。
“好喝。”孟真意犹未尽舔舔唇角,将碗放下。
宴重明嘴角抽搐,仿佛是不忍直视,他拿走孟真手里的空碗,在他手心里放了一颗兔子糖。
一看见兔子糖,孟真眼睛一亮,刚刚的不自在仿佛也烟消云散了,他笑着问宴重明:“宴山君,这兔子糖酸吗?”
“嗯。”
宴重明将碗放下,应了一声。
孟真剥开糖纸,将兔子糖塞进嘴里,过了一会儿,他故意诧异的“咦”了一声,惹得宴重明看他一眼。
“这糖明明很甜啊。”孟真道。
“你能尝到……”宴重明有些激动,脱口而出的话在看见孟真戏谑的神色时,想要收回已是来不及,他有些气恼的站在那里。
“宴山君,谢谢你的药。虽然我还是尝不出,但我知道兔子糖是甜的。”
孟真认真道谢,但看见宴重明还是别扭的不理他,他想了想,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能尝出味道,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宴重明垂在袖间的手指握了握,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孟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以为宴重明生气了,心里一阵懊恼。想想也是,中秋那日,他才做了冒犯之事,转而又在这里戏弄他。
孟真觉得自己最近的言行实在有些放肆了。宴重明从来清冷高洁如云间皎月,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随便亵渎的,更何况……
他忽然有些自我厌弃。
好在孟真向来心宽,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只低落了一会儿,就理了理睡皱的衣裳,出去找宴重明了。
刚出竹楼,就看见宴重明站在湖边的柳树旁,不知在干什么,等孟真走的近了,看清湖里的景象,惊的失声:“他,他怎么在这里?”
湖边柳树垂下的枝条正好绑着一男子,坠在湖里,只露出个头在水面。那男子头发飘散不住咳嗽,待看见孟真顿时又打起精神准备呼救,却被宴重明一挥手将脑袋按入水中。
正是中秋那日行乐阁的那名男子!怎么在这里!看样子,八成是宴山君将他带出来的。
那男子喝了口水,才堪堪露出水面,气若游丝的呼救:“救……命呐……”
孟真正要上前,宴重明将绑着那男子的柳枝一提,就将人提出了水面。
敢情宴重明是到这儿出气来了,孟真觉得别扭的宴山君有点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孟真见宴重明站在一旁不打算开口,他只好出声打破寂静。
“咳咳……在下殷无疾……”那男子吐出几口水,才道。
孟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殷无疾本是奇肱国的人,既然被宴重明带了出来,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