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之巅数万年来冰雪封存,从未有过坍塌的迹象,这会不会是什么警示?”江渡云一脸疑惑。
宴重明冷淡瞥他一眼,江渡云只好继续道:“向来稳定的六合尘缘镜也出现异动,我看那孟少庄主就是那镜中之人。虽然气质不同,但容貌就是一个人。”
宴重明忽然开心起来,笑道:“我出关那日作的画,画中之人就是孟真。”
“君上!这也太诡异了!且不说他无缘无故出现在六合尘缘镜中,就那身气质,必然是妖邪之人。”
“渡云!”宴重明的声音顿时冷了下去。“孟真他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六合尘缘镜中的,也不是你口中的妖邪之人,他就是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莫要再让我听到你出言诋毁!”
江渡云听的宴重明冷声警告,只得讪讪转移了话题:“宴山上一直沉睡的比翼鸟醒了,莫不是君上的红鸾星动了?”
宴重明并不诧异,只是淡声道:“比翼鸟是我唤醒的,当时事态紧急,我要找人。”
江渡云这才安静下来,要知道他成日里练琴,如果不是最近沉离那小子整天烦他,他又毫无办法,他是不会踏出镜灵宫一步的。此番出来,除了把已经痊愈的沉离给送出来,就是寻找君上,毕竟向来清寂的宴山上出现了异常。既然比翼鸟是君上唤醒的,那就不必再担心了。
“你说宴山的雪化了?”宴重明又忽然问道。
江渡云赶紧点头。
“雪化了也好,不然整个宴山都是雪,太过冷清了。”宴重明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你说,雪化了,我种些花怎么样?”
江渡云像是忽然不认识身边向来淡漠的宴山君了,他刚刚听君上嫌宴山冷清要种些花?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主意是怎么蹦出来的啊。
宴重明忽然不再说话,似乎在认真思索。
两人走了一会儿,江渡云忽然被宴重明腰间挂着的红色东西吸引了目光,他从未见过宴重明身上挂过配饰,奇道:“君上,这是什么?”
宴重明一身墨衣,红色的烟雨螺挂在腰间分外明显。
宴重明摘下烟雨螺,捧在手心,又忍不住探了一丝神识进去,嘴角掩不住上扬。
“这是我的宝贝。”
江渡云:“……”
……
鬼神渊恢复了往日宁静,久别的师徒二人坐在柳树下闲聊,沉离尤其兴奋,此次宴山之行,彻底治愈了他魂魄不稳的顽疾,这下终于可以正常修习法术,也了却了孟真多年来的心结。
说起宴山镜灵宫,沉离却是一脸郁闷,他长到十四岁,从未见过如此寂静冷清的地方,整个宴山冰封雪冻,尤其是荒无人迹,唯一的活人江渡云,整日里痴迷练琴,几乎不说一句话。
还是少年的沉离这些日子都快憋坏了,如果不是为了固魂,他几乎要提前离开了。终于见到师父,他怎能不好好大倒苦水。
孟真一直微笑着听沉离唧唧喳喳,忽然想起他在苍梧之海专门买给沉离的糖果。沉离看见孟真拿出那些糖的时候,眼睛晶晶亮,嗷呜一声扑过来,迫不及待的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活像个小松鼠,鼓个腮帮子边吃边道:“这糖真甜!”
“师父,这个兔子糖最甜!怎么没了?”沉离在糖果堆里扒拉扒拉,想找到最甜的那种兔子形状的糖果,但似乎只有一颗。
“兔子糖不是酸的吗?”孟真问道,当初宴重明专门拿一颗兔子糖说是酸的,后来又说有点甜。孟真也跟着说酸酸甜甜,还将那些兔子糖都给宴重明了。
“怎么会,一点也不酸!是这里最甜的糖,可惜只有一颗……”沉离还在试图找兔子糖。
孟真:“……”
沉离没找到兔子糖,转而开心的吃起别的糖,忽然他问:“师父,宴山君一直都没娶妻吗?”
孟真莫名其妙,不明白沉离怎么忽然对宴重明好奇起来。
“宴山君自幼就去了镜灵宫修行,他心性淡薄,应该无意娶妻。”孟真只好这样解释。
“那他有什么红颜知己吗?”沉离居然问个彻底。
“这……为师还真是不知道。”孟真也确实是不知道,宴重明少年时很受女仙欢迎,但他似乎一直都很冷淡,后来离开天宫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