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还以为宴重明那边遇上了什么事,以为孟真等的着急了。他连忙停下揉捏的动作,改为轻轻的安抚,以示明白了。
可摸着摸着,触感好像变了,掌心里似乎不再是一朵牡丹花,长长的一片,柔软顺滑。孟真瞥了一眼那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书灵,装着手酸换一只托腮继续听。
孟真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根红色的羽毛!这!这不就是那根挂在岁华剑上的羽毛剑穗吗?捏一捏,还可以团成一个球!何时跑到自己手上来的?!难不成,这羽毛除了可以团成球,还可以变作牡丹花的模样,甚至还可以传音!真是一个宝贝啊。
孟真摸摸手里的红羽毛,心里居然在盘算:这显然是宝物没错,可它是宴山君为了道歉赔给我的花,它那时就是一朵普通的牡丹花。既然给我了我,现在又变回原来的模样,可也还是我的花,就算是宝贝也不能再要回去了。
孟真越想越觉得欢喜,爱不释手的抚摸这绯红的羽毛。他趁着那说书灵讲到尽兴处不在意,又将捏着羽毛的手换回来,贴在耳畔。
“孟真!算了,我正在……说故事,快到一百了……你先,先别乱动……”那边宴重明的声音急促,还有点无奈。
唉,看来找到这里必须得讲够一百个故事,他可倒好,今天一直在听人讲故事,反反复复,绝对不下一百个了。
“你是不是不愿听!”
孟真正在感叹,忽觉整棵树晃动一下,他差点没坐稳。刚扶住旁边的枝桠,后背就被伸过来一根树枝拍了一下,孟真眼尖的站起来躲过了又从侧面袭来的枝条。忙不迭的出声:“我愿意听,一直在听啊!”
“那你说我刚才讲的什么?”那说书灵生气质问。
孟真哪里知道他刚才讲了什么,可也由不得他考虑,就信口胡诌:“讲,讲到了隔壁村的牛失踪了……”
孟真汗颜,他真是张嘴就来,这下完了,惹怒了说书灵,得赶紧想办法脱身。谁知那说书灵居然安静下来,没有再张牙舞爪,又接着问道:“那么,这些牛又是因何失踪的呢?”
啥?!不会吧!还真是牛失踪了啊!可谁知道牛为什么失踪啊!
“自然是被偷走了!”孟真说完赶紧松开手里的枝桠,任由身体往下落,在离地面三尺的地方抱住了树干。
“胡说!你根本就没有听!我从没讲过牛的故事!”说书灵怒而暴动,庞大的树冠摇的呼喇作响。
孟真:“……”
真是的,早说嘛,我还以为这我都能猜对呢。
这下该怎么收场!地上是大片的蛇群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怪,上面是说书灵狂风暴雨般的晃动,这棵树比周围的树都高,与别的树距离还远,恰恰一枝独秀。孟真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越到别的树上。上面的枝条来回往下抽打,但都无济于事。孟真待的位置不高不矮,不至于掉到地上,但也躲过了树枝的袭击。
那说书灵暴怒一阵,显然发现这个问题,他不再伸出枝条向下抽打,而是用枝条用力摇晃树干,整棵树犹如遭遇狂风,左右摇摆,孟真有些使不上力,往下滑了一段。
孟真尽量稳住身形,尝试御风。可灵力刚使出来,仿佛石沉大海。
“……”
难不成这说书灵还能吸取别人的灵力?孟真难以置信,他拍了一下腰间的烟雨螺,又聚起大量的灵力,刚将灵力汇聚指尖,就凭空消失了。
孟真皱紧眉头,事情相当棘手。开始他只以为这是普通的说书灵,也就抱着尽量不惊动周遭的打算,所以才安静的坐在树上。可眼下,就算想惊动,这灵力也没法用啊,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树干又是一阵猛烈地摇晃,孟真又往下滑一段。这可真是不妙,再往下就是蛇群了,难道我真要忍受万蛇噬咬的苦痛啊,唉!孟真忽然想到手里的红羽毛,他尽量凑过去,交代遗言般嘱咐道:
“宴山君,我坚持不住了。万一被蛇咬的面目全非,你可要记得把我捡回去啊!”
说完他把羽毛往怀里一塞,双手用力抱住树干,就算最后要被蛇咬,那也是能不咬就不咬,孟真死命做最后的挣扎,树干摇晃,孟真感觉手掌生疼,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狂风暴雨中仿佛听到一阵清越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