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重明终于转过头,冷声对姬无行道:“滚!”
“我操!叫谁滚呢,也不看看你现在在谁的地盘!”
姬无行简直要气疯了,就要继续开打,孟真连忙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先离开,改日再说。
“算了,今天看在小云的面子上,先不与你计较。宴重明,我警告你,咱俩没完!”姬无行收起衔思剑,气呼呼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孟真有点尴尬,本来还期待来个人把喝醉的姬无行拉开,人是来了,可宴重明显然是误会了,孟真想说点什么缓解这安静的气氛。
“别说话了。”宴重明似乎很无奈,低声道。
孟真只好闭了嘴,眼睛仍是盯着宴重明。
宴重明被他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闭眼。”
孟真跟听指令似的下意识就闭上眼睛,忽然感觉嘴角有轻柔的触感拂来,仿佛在擦拭什么东西,他嘴里还有些血腥,忍不住眼皮颤动,想睁开眼睛。
“不许睁开。”近在咫尺的声音命令般的传来,孟真居然乖顺的又闭紧了双眼。直到触感离去,接着是宴重明低沉的声音。
“你想说这是个误会是不是?”
孟真赶紧点点头,宴山君你果然聪慧,一点就透,不枉我眨了半天的眼睛。
“你喝了许多酒。一坛?两坛?”宴重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孟真想摇头,可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宴重明声音很轻,孟真几乎没听清。
隔了好久没听见宴重明的声音,孟真还是没有睁眼,他确实也困得紧,浑身乏力,直到听到宴重明似乎在拿什么东西,发出一些声响,不大一会儿,又听见宴重明道:“睁眼,喝药。”
孟真一下睁开了眼睛,居然看见宴重明一手端了一个碗,另一只手要来扶他起来。孟真勉强坐起身,看着递到面前的碗,一脸莫名。
“嗓子不疼了吗?”宴重明淡声道,将碗递到他嘴边。
疼,当然疼啊,原来宴重明方才不让他说话,是发现了他嗓子异样,居然还弄了碗药。唉,宴山君真是心细又温柔啊。孟真连忙伸手去端那碗药,宴重明并未松手,孟真知道他是怕自己无力,他对宴重明眨眨眼睛微笑,示意他可以端住。
因喝了酒的缘故,孟真的眼睛水汽弥漫,湿漉漉的,眼尾还有些微红,笑起来,真是无辜又乖巧。
宴重明轻咳一声,松了手,转过身不再看他。
黑乎乎的一碗也不知是什么,孟真三下五除二就喝光了,嗓子里火辣辣的血腥也一并带走。宴重明适时转身来拿走他手里的空碗,居然又命令般的说了句:“闭眼。”
孟真心里好笑,看不出来宴山君也会跟小孩子似的喜欢这种游戏,他乖巧的闭上眼睛,看看宴重明要做什么。
忽然感觉嘴里被塞进什么东西,他正纳闷,又听到宴重明别扭的解释:“兔子糖,吃完睡觉!”然后就听见脚步声匆匆远去。
孟真一下躺倒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笑的肚子都快抽筋了。宴山君还真是在哄小孩子,吃完药居然还给一颗糖,哈哈哈,他以前就是这么哄沉离吃药的。哎哟,不行了,笑的肚子疼。
笑了一会儿,孟真悄悄掀开被子往外看去,只见宴重明闭眼在窗边的矮塌上打坐。折腾半晌,又喝了许多酒,吃了药,嗓子也不那么疼了,确实该好好歇息一番了。
次日,孟真一早就醒了,宴重明似乎一直在打坐,昨日饮酒的情形一下清晰的印在脑子里,孟真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知道自己就算喝醉也不会撒泼打滚或者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人一喝醉可能会撩动脆弱的神经,比如他,仿佛酒能剥落一层坚硬的壳。不过他觉得也没什么,可姬无行真的是被他连累不轻,一通乌龙事下来还受了伤。孟真正想着这事,有轻声的叩门声,结果一直打坐的宴重明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南黛又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进来,看见宴重明在这里还有些诧异。正好孟真想问问姬无行的情况,得知他并无大碍,暂时留在巫山行云休养一段时日,便放心了。
南黛颇善言辞,除了告知孟真姬无行的情况外,他也讲了一些苍梧之海内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