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敞开门,站在门口,再显然不过了。
“那,那你是要去巫山行云?”又一人试探问道。
听到这话,孟真顿时有些无语,同样的问题每天都要问一遍,是希望他去巫山行云呢?还是担心他去巫山行云呢?
顿了顿,孟真开口,道:“随心阁的规矩:去留自愿。虽有三月之期,但大家在苍梧之海内还是自由的,真不愿去巫山行云,也不会有人强迫。何况人各有志,姬无行容貌无双,又体贴大方,有人倾慕与他,自愿留下,也全然可能。但那都是个人选择,他人是没有资格妄论的。”
“可,可你那位同屋的朋友一早就去巫山行云了……”
一道试探性的声音小声传来,这次说话的居然是那个书生模样的俞生,他早前还钦佩宴重明骨气铮铮,宁折不弯,完全没法接受他一早看见宴重明去巫山行云的事实,人各有志,那样的男子居然有这种志向吗?
啥?? 孟真一脸吃惊,宴重明一早去巫山行云了。显然宴山君不会是人各有志那一类,但围在身边一群人那明了、不解、暗含鄙夷的神色真让人觉得言语苍白。
算了,孟真也懒得再解释,正要合上门,一阵匆忙脚步伴着急促的喊声传来:“小云,小云,你可得救我!帮帮我的忙。哎呦——”
来人正是姬无行,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狼狈,一身艳红袍子胡乱穿在身上,头发披散还不停往下滴着水,看见孟真,猛然扑过来,孟真连忙错开一步,姬无行收手不及,撞到了门上。
“快,快,小云,咱们屋里说。”姬无行扶着门,拉了一把孟真往屋里走,转身砰的一声关了门。
屋外众人都被这莫名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且不说姬无行怎么来了随心阁,这会儿那俩人关起门来是个什么情况?众人趴门上听一会儿,先前还能听见几句吵吵嚷嚷,后面似乎就没动静了。
屋内,姬无行关上门就放开了孟真,嘴里嚷嚷:“宴重明那个狗贼!我就知道!他一来苍梧之海就没有好事,那时候在海蜃之境我就不该放过他!”
姬无行一边嚷嚷,一边在屋内到处查找,他显然情绪十分激动,继续骂道:“哎哟,我的美人啊,一早被吓得起不了床。这宴重明简直比你还要不解风情……不,我觉得他有隐疾!”
孟真在一旁看他在屋里转了半天,嘴还不闲着,听他那意思,估计正那不可言说之时被宴重明搅扰了……真不忍直视。
“找到了,小云,找到了,走,我们走。”姬无行终于停在床边,在塌边的矮凳下面一阵摸索,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一声开合的声响,姬无行一把拉住孟真往床榻上倒去,砰的一声床板自动打开,二人掉了下去。
这间屋子的床下面居然是暗道,真不可思议。一路黑暗,耳边似乎有水声轻响,但身上却并无湿痕。孟真以为这暗道是通向水底,谁知片刻功夫,眼前天光大亮,他揉揉短暂不适的眼睛,面前居然是两栋连在一起的翘角楼台,精致小巧,琉璃似幻。左边的上书“西河拜星”,右边的上书“东河拜月”。
姬无行径直走进左边的那栋阁楼,孟真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阁楼 是用白水晶混合琉璃砂建成的,在阳光折射下色彩变幻,就像一个触手即碎的梦。
孟真跟着姬无行走进“西河拜星”,阁楼里布置倒是十分简单,只有几张椅子加一个巨大的海贝做成的吊床。一直上到阁楼顶,姬无行率先拉过椅子坐下,孟真没跟着坐下,他随意靠在栏杆上,往下看这处的风景。
“放心吧,这里很安全,无人找到这里来。我让南黛将宴重明暂时困在巫山行云里了。”姬无行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茶具,居然煮起茶来。
不是,我有个什么不放心的!现在逃命的可是你吧。孟真有些无言以对,问道:“宴重明去找你做什么?”
一说到这,姬无行又激动起来,茶也不煮了,站起来,靠在栏杆上,气愤道:“他一早悄无声息冒出来,非说昨晚拍卖行的火是我着人放的,还问我要永生花。我哪里见过什么永生花?我昨晚就没出巫山行云的门……”
“等等,你说哪里着火了?永生花又是什么?”孟真听他说的急切,适时打断他,问道。
“就是西街的拍卖行,说是昨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