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牵挂”。
那一年,传习所的师傅们赴京汇演,一瞬间举国轰动,满城争说《十五贯》。人们奔走相告,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动人的音乐,竟还有如此绚丽的瑰宝。那个在尘世间苟延残喘百余年,险些在人们的匆忙脚下被踩灭了香火的古老戏种,终于又活了。
俞月三颤抖着举着手中的报纸,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落下来,打在那昏黄的纸张上,这算是他余生中听到的最后一个好消息了。
五七挥挥手将那灯熄了,看着十九轻声问道,
“俞月三此人的灵识既是你收的,那他身后之事想必你也清楚了。”
十九长叹一声,“略知一二。”
五七继续问道,“那我先问你,许弋良消失这几十年,到底去哪里了。”
“死了。”十九抬眼看了看五七的神色,“当年许弋良去东北营救白怜生,却不料人没救着,自己反而被投入日本人的监狱,吃了许多苦头。等抗战一爆发,就死在日本人的监狱了。”
十九留意看着五七的表情,却见他神色上并未露出许多的哀伤了,只是多少有些闷闷地,他又问道,
“那白怜生呢?”
“也死了。许弋良刚死,白怜生就想了法子在牢里自尽了。”十九声音低了下来,“日本人的那些手段,早死也早免些受罪。”
五七喉咙中好似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他沉默了半晌,又抬起眼看着十九道,“那个施九,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