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唐悭所说,如今整个天下都是他摄政王的。
可他不想做皇帝,好像那个位置肮脏地他看着就觉得恶心。
那个他称作父皇,却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善待的老东西坐过的位置,他不屑。
熙熙攘攘地讨论声让他感觉到越来越烦躁。
忽然他就想到了安迟。
那个说话声音轻轻软软,凡事都不急不慢的家伙。
如果是他坐在这里,一定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就能让这群乌七八糟的官员安静下来。
他身上就是有那样的气质,平和安宁,让坐在他身边的人放松下来。
蓦地,摄政王想到了午间那有些轻薄的一个亲吻。
或者,并算不上亲吻。
脑子里混乱的画面又浮现出来。
那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以最亲密的那种姿态。
摄政王猛然站起身来,动作太快力量太大,碰倒了一旁的小案几,上面的茶杯滚落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些官员大臣们一下子噤若寒蝉,或惊恐或疑惑或堤防地看着脸色黑沉的摄政王——迈开大步离去。
摄政王没有回王府,自己一个人跑到王府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吹了许久的风。
他不停地想起抱着安迟在怀里时,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说:“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说:“你仔细看看,其实我和安瑾一点儿都不一样。”
就那样反复地想、反复地想,如同着了魔一样。
虽然,他是真的着了魔。
月上中天的时候,摄政王终于起身,慢慢往自家王府走去。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清风徐徐,送来一阵杳渺的琴声。
恍若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