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郁的事情,卲山便全都抖露出来:“我记得王爷第一次去青楼被舞女拉着摸手,回府生生搓洗半天,次日一见手背鲜红,我是想笑又不敢出声,忍得头脑发蒙,还有还有,王爷喜白衣,但是他穿上哪里像个纨绔王爷,根本就是端雅公子,只得又做了不少蓝绿衣衫,他还为此沉闷了几日,后来外出远行都带着白袍,晚上没人时便偷偷穿穿。”
徐风堇光听着便笑了半天,可笑着笑着又叹口气趴在桌上安静下来,手里转着白瓷酒杯,喃喃道:“也不知他走到哪了。”
卲山知道他心里想念,也不知如何安慰,才要说上楼休息,却听“啪”得一声脆响从身后响起,接着便听有人道:“当真?若东宫那位若真的出事,我们需得提前行动了。”又谨慎道:“回房细说。”
徐风堇依旧趴在桌上,手上的酒杯却蓦然停稳,卲山才想看过去,却听徐风堇小声道:“别动。”
他二人对视一番,待身后隐有上楼的脚步声,才起身去了帐桌,给掌柜递了两银子,换来一套店小二的衣裳,回房后徐风堇将衣裳套在身上又扣上一顶圆帽,对卲山说:“你在房间等我,我去听听他们要做什么。”
卲山放心不下,忙说:“还是我去”
徐风堇惊道:“你这人高马大的哪里像个小二?回头若要扮屠夫你再去罢,现在老实等着,若是不听,我便去郁郎那告你恶状。”
卲山无辜:“我,我有什么状可告”
徐风堇过河拆桥:“你迫我出京。”
卲山大骇:“你骗我出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徐风堇嘿嘿一笑:“我要怎么说,是要看你此时怎样做。”
卲山皱眉想了想,只得道:“那那嫂子万事小心。”眼看着徐风堇出门,卲山只得站在门口细听动静抱剑等候,方才从掌柜那里得知对方客房位置,此时隐隐能听到徐风堇敲门送茶的声音,没过多时,便又听到茶水打翻客人叱骂,卲山不安,才要冲出房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分辨轻重,猜想是去而复返的徐风堇,便忙开门让他进来,又随手关上道:“嫂子如何?”
徐风堇在屋内翻找一圈,终是找出笔墨纸砚,递给邵山道:“你可知道这一带的地貌如何?宁洲距离咱们还有多远?”
卲山虽没来过,但为了当兵打仗,看过不少兵书图纸,当即便画出来道:“盘龙坡属丘陵地带,山势很低,距离宁洲还有三百里,驾车过去要两日左右。”
徐风堇道:“那若快马加鞭?”
卲山算计一下道:“一日即达。”
徐风堇沉吟半晌又问:“宁洲有郁郎的人吗?”
卲山道:“有,王爷曾施恩驻军统领王城山,他一直感怀在心。”又道:“方才那几个是夏人?”
徐风堇点了点头,又道:“那位统领认识你吗?”
卲山道:“几年前见过,该是认得。”
徐风堇不懂打仗,有些犯难,试着问:“那你若请他调兵,他会同意吗?”
“调,调兵?”
徐风堇摘下帽子道:“方才我听得清楚,夏人原本和太子勾结要在宁洲引战,却不想此时太子出事,他们只得提前行动,兵力约有五百,四处分散,如今已有几十精兵陆续混进城中将要扰乱民心,待城外集合南北两路,两日后子时,要破城而攻。”
卲山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被他们撞上,不由一惊,又忙冷静下来道:“调兵应该可以,王爷前些日子给我一块腰牌,估摸王城山认得。”
徐风堇惊讶:“腰牌?什么时候给的?”
卲山拿出来递给徐风堇道:“就是他走的那天,王爷大江南北全有心腹,这腰牌用处可大得很,只是不知他为何给我。”
徐风堇接过来端详片刻,只觉心中一阵暖流上涌,估摸赵郁早就料到他无论如何都会偷偷跟去,能拦住最好,若拦不住那便帮他铺好路,把卲山从城门口遣回来不过是等着他一同出发,准备好腰牌,便保证了他一路畅通。
想来赵郁心中也是纠结难定,不想两人分开,却又疼他,怕他在边关与自己一同受苦。
徐风堇心里泛甜,又道:“既然能调动,那待夜更深些,你便赶去宁洲通知王统领,我这两日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