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没那么多生死意义,只能捡了最常见的普通作比。沈南逸说,这也不一定。或许是你有多牵挂一个人,就有多爱这个人。
魏北猛地把头抬出水面。
他抹一把脸,眼前的世界又变清晰。浴室内水汽氤氲,热腾腾的。魏北反复咀嚼那句话,你有多牵挂,就有多爱他。
当晚,魏北睡觉前给霍贾发了消息,问他最近怎样。而那边久久没有回复,可能正跟沈怀翻云覆雨。魏北没有继续打扰,他翻动聊天列表,全国骚鸡top群依然热闹。他想起自己许久没说话,进去发了句晚安。
这一下可不得了,昼伏夜出的骚鸡们叽叽喳喳叫着北哥。去年被金主玩sm进医院的叶于红也难得冒个泡。大致问魏北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到时候一定捧场。有人说北哥就是不一样,就算要红了也没退群。有人酸魏北傍了个好金主,虽然不知这个老男人到底是谁,反正是睡着爬上去了。
群消息刷得飞快,魏北匆匆看完,挑了几个以前比较相熟的人回复。其余懒得解释,也没必要搭理。
叶于红说,北北,红了可别忘了娘家啊。
魏北单独给他发了私信,询问叶于红身体好些没有,又说我不会忘了你。
时针指向十一点,窗外雷声雨声隆隆响,震得玻璃哗哗摇。屋内太安静,有丁点响动都格外清晰。
魏北听着自己的心跳,撇头去看窗帘上的倒影。其余都是灰黑,唯玻璃窗那块形状透亮。他强迫自己睡觉,脑内却反复播放辛博欧那句:沈南逸已好几天没睡觉了。
他十分清楚沈南逸的情况,虽然多年来并不嗜睡,但非灵感翻涌,也很少通宵未眠。魏北的手机就压在枕头下。没有关机。他伸手便能摸到。
雨水敲在屋外的窗台上,滴滴答答,跌在雨棚上,噼里啪啦。也一声声撞击在他心上,合着心跳,不断催促着,敲打着。
魏北最终没有选择回到郊区别墅。但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究竟是什么原因。沈南逸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楼下有野猫在叫春,一阵又一阵。听得人抓心挠肝,听得人欲求不满。好似母猫勾引着,公猫回应着。此起彼伏的,于这深夜躁动。
整个世界都在发春。
魏北听得受不了,他想尽早入睡。于是摸出手机终将消息发了出去,他先是找到谢飞与,询问李象旭的联系方式。接着给李总发消息,让他能否联系编辑汪林颂。
李象旭的夜生活才开始,隔了一根网线,俨然是两个世界。他搂着美艳小姐叼着烟,半眯眼地看了看署名。他咂摸半响,搂着温柔乡哈哈大笑,给了汪林颂的号码。
魏北给汪林颂发消息时,倒斟词酌句了半晌。最后只言简意赅地表示有人找上他,说沈南逸最近出了点问题。他没立场和资格直接出面,所以交由汪编辑处理。如果汪编辑有空的话。
都说牵挂是爱最痛苦的部分,或许疼痛的时候才感觉到爱*,如今他信了。
这夜魏北做了个湿乱的梦。大概和春有关,和欲有关,和沈南逸有关。这是个绿色的梦,春意盎然。梦的尽头夹了黄,似什么液体在流动。
而整个梦里,都是沈南逸低沉的喘声,尾音还微微颤抖。压抑的、躁动的、热烈的梦,魏北在梦里累得很,嗓音也嘶哑。
他始终感觉到男人驰骋着,姿态是那样暴戾恣睢。魏北承受着,却一点都不屈辱。他快活极了,简直像舒展的花瓣。
沈南逸在晃荡,于是梦也在摇动,魏北觉得一切好似要坍塌,要溺闭了。
凌晨他从梦中醒来,枕头上满是汗水。明明都是假的,魏北倒要虚脱了,又空乏得很。他想要有东西填进去,灌溉他这片即将荒芜的土地。
魏北半梦半醒间,五指抓着床单,嘴唇轻动,给我再给我。
外面的雨下得大极了。好似世界末日那般,永不休止。
沈南逸接到汪林颂电话时,正磨了咖啡上楼。汪林颂说收到有人匿名“关心”,他就来问沈南逸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沈南逸说,“在加紧修改新书的结局。”
汪林颂一头雾水,“就彩虹那本?不是去年底就写完了吗,怎么想起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