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王克奇的酒局定在周末,这几天要跟其他朋友见一面。邀沈南逸一起赴局,他拒绝了。不是厌恶声色场所,沈南逸也常在夜店来去。谈生意也好,广结人脉也好,商业会所的小姐鸭子永远玩儿不完。
别人知道他口味,永远准备十八岁嫩男孩。沈南逸见过几次,左右摸着不是那个味儿。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是感觉。
这次王导跟朋友去会所看女郎跳“纱纱舞”。所谓纱纱舞,即里面什么也不穿,一排女郎走进来,全都只穿一层纱。
至于跳完舞该干什么,那耍得可就开了。推门进包厢,扫黄打非一抓一个准。
沈南逸偶尔这样玩,但很少。性之一事,他看得开,但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玩。再加他玩得狠,床上花样多,能承受的男孩得看机遇。
免得最后闹个不开心。扫兴。
睡觉前,王克奇还给沈南逸发个视频,里面的纱纱女郎性感火辣。肤白貌美,腰细臀翘。踩着高跟跳钢管,很能引得男人控制不住。
沈南逸看了几秒,关闭。
时至凌晨四点半,沈南逸抽完第八根烟,准备下楼磨咖啡,今晚没有睡意。
接着,就遇上刚从夜店跳舞回来的魏北。
年轻人站在楼梯口,正准备上楼。室内光线晦明,他脱了外套,估摸是准备上楼洗澡。
眼妆化得有些浓,抬眼时,卷长浓密的睫毛十分吸睛。而眼影在灯光下有些闪,衬得那双眼里似有星辰。鼻梁挺,唇红。一张脸褪了平日的清秀干净,显得有些妖,有些野。
要命的是,魏北只穿了一层纱。领口开得很低。颈项长,锁骨美,胸前那块肌肤细腻如瓷。
沈南逸盯了半晌,眼神微暗,喉咙发紧。
“你”
魏北不料沈南逸起这么早,正想说要不要我去给你做早餐。
男人就大步迈下来。
在魏北惊恐的眼神里一把抱住对方。
沈南逸捏着魏北下巴,强迫他抬头。唇部相贴,是滚烫与冰凉碰撞。沈南逸的舌头深入魏北口腔,仿佛进行一种仪式般,刮过他的上颚,让两根舌头紧紧缠绕。
心如擂鼓。砰砰,砰砰。
魏北紧紧抓着沈南逸的衣襟。他睁眼盯着男人的眉目,硬朗,清晰。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依然是这个人。
而他们已好几月没有再做出这等亲密之事。
黑夜让人迷了眼。黑夜也让人迷了心。
沈南逸睁了眼,嘴唇依然贴着魏北的嘴唇。
“闭眼。小北。”
是小北。不是魏北。
那一瞬,魏北忽然就不挣扎了。
他们沉浸在这个没有缘由、犹似含着某种告别意味的亲吻里。有些粗暴,又带着求欢的渴望。
魏北闭了眼。他感觉地板在下陷。在不断滑向某个深渊。
心乱透了。
第二十四章
魏北有几天没见到沈南逸。自那日凌晨的亲吻之后。
当时沈南逸放开魏北,用拇指给他擦了擦唇边磕破的血迹,什么话也没说。早餐结束,沈南逸就离开了。行李是魏北收拾的,没有告知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这男人向来如此,做事不讲原因。触碰魏北可能是因为高兴,也可能是因为不高兴。不触碰魏北也可能是因为高兴,可能是不高兴。
接吻、做爱,不一定都与爱情有关。
沈南逸去赴局,到渝城。中秦集团出版社的贵公子,李象旭,在海天人间组了个牌局。来者什么身份都有,大多还是搞出版这一块。
李象旭跟沈南逸挺熟,李公子二十几岁出头那会儿,就听过沈南逸的不少传闻。他倒不佩服这人的无所顾忌,一是倾慕才华,二是可以合作。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象旭还没接他老爸的班底时,总想着未来要搞一本汉语世界最好的综合性人文杂志。
至于怎么弄,李象旭筹备多年,大致有了眉目。处在三十五岁意气风发的年龄上,李公子总想搞大事情。
这杂志需要一个总编,还得是一个具有话题性、有才华的人。
李象旭与沈南逸往来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