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容易,盖勒特。”
“我也这么认为,”邓布利多很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发言。
“就好像我很乐意似的,”格林德沃咬牙切齿……如果他还有牙的话。
接着他扶了扶半月形的眼镜,越过开头的称呼(“邓布利多先生:”)继续读了下去。
“我为曾经的愚蠢道歉。”最开始,是这样一句话。邓布利多为此而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老朋友从未如此谦虚。
“这让我疑惑。”邓布利多自语道,“要怎样的打击才能让你对我道歉?”
不妙的展开预告,大家想。
于是他兴致勃勃的将视线投到下面的字母。
“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你的少年时分,你与我曾经度过了仿佛充满了金色阳光的日子。”
“金色阳光。”阿不思评论道,“的确如此,可惜那时的我不知道,阳光越是灿烂,躲在后面的影子越是黑暗和绝望。”
阿不思因为想到阿莉安娜而出神了片刻,接着他又埋头于信件。
“也许在那两个月里,短暂的幸福与思想碰撞的火花仿佛棉花糖一样充斥了我的大脑,然而这华而不实的日子在我被关到纽蒙迦德的日子里,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让我痛苦和悔恨。”
邓布利多挑起了眉毛。“哦,华而不实?”
“听着,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格林德沃更加咬牙切齿了(如果他还有牙……),“我绝对不会那么想。”
秀恩爱什么的,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哦。
其他人暗暗磨牙。
邓布利多长长的吸了口气,他放下信笺,摘下眼镜,用长袍下摆擦了擦。
“如果是为了这个道歉,”阿不思禁不住的想要微笑于这个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率直和坦荡,“那真的是不必了。”
“噗,”哈利一不小心笑出了声,迎上其他人的目光,他赶紧摆手解释,“对不起,我只是在想……自从开始用个数来形容里德尔之后,连格林德沃都……”
邓布利多警告地看了眼很有可能暴怒的格林德沃。
“当我终于放下了对那两个月的追思与你翻脸无情的那场决斗,我决定从纽蒙迦德离开。阿不思,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永远不见。”
阿不思看了看信件的日期:1997年5月28日。然后他看了看《预言家日报》上刊载的《惊天丑闻暴露,邓布利多无奈下台!?》,那上面的日期和自己通过阿不福思得到的信息无不清楚的显示,在1997年6月4日,盖勒特和邓布利多(原来的那个)在霍格沃茨“亲切会面”。
“老朋友。”阿不思用尽全力来抑制大笑的冲动,“永远不见,嗯?”
“啧啧,”伏地魔幸灾乐祸地摇头,“这似乎是自打脸啊,老-前-辈。”
他无声的冲着空气里微笑了片刻,似乎看到盖勒特格林德沃正摊开那张华丽的信纸——当然名头是“德姆斯特朗校长:盖勒特·格林德沃(圣徒之主,西欧之王,世界之冠)”,然后咬牙切齿的写上绝情断义的语言,最后恶狠狠地——无论表情还是动作还是语言——加上永不再见的最后一句。
阿不思平静的视线再次划过信纸,在信笺的末尾看到了盖勒特的落款:“盖勒特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