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不是小湉,我一直当他是弟弟。”
贺岩脸色稍好,但实在称不上是友好。冯程无奈,总之他话说到了,剩下的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冯程离开后,贺岩独自在窗口又站了一会儿,扔掉手中未点燃的烟,回到了病房。
贺岩火发得莫名其妙,祁湉瞥了眼,扭过头转向窗外。
贺岩自知理亏,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只要一想到祁湉的过去他不曾参与,他就很懊悔,懊悔六年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否定,以致于六年后的今天,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嗯?伴侣?是啊,祁湉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想到这里,贺岩的心情好了起来。
贺岩轻声,“祁湉。”
祁湉扭过头,“好了,你解释吧。”
贺岩愣住,以他仅有的知识来看,对方现在不应该是别扭地转过身,哼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么?他母亲每次与父亲置气的时候便是如此。
祁湉没放过对方一滞的表情,皱起眉,“你不打算跟你解释下么?”
贺岩紧张地磕巴道,“不……不是。”
他见过颁奖时严肃的贺岩,靠在车旁神色淡然的贺岩,提着他衣角温柔的贺岩,剥着虾一脸认真的贺岩,深情告白的贺岩,慌乱焦急的贺岩……而眼前这个有点无措耳间通红的贺岩,他从来没见过。
他突然好奇,“那你但是说说,刚才为什么发火。”不是要解释么,我听着呢。
贺岩低着头,祁湉露在被子外的手白得反光,他轻轻捏了捏祁湉白皙细长的食指尖,小小声咕哝:“……我吃醋了。”
贺岩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病房里太过安静,祁湉还是听到了。贺岩现在的模样与平日里差别太大,表明心意后的忐忑与距离感消散殆尽……
“他很在意你……”
祁湉注意着贺岩红彤彤的耳朵,噗,这是哪里来的大可爱……
祁湉克制住笑意,尽量压抑着声线,严厉道,“为什么吃醋?”
好在贺岩一直低着头摆弄着祁湉的手指,不然祁湉哪里瞒得住。
贺岩:“……他摸你。”
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来那叫摸了?祁湉想反驳。
贺岩换了个指头捏,“你们说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拿了绘画比赛的一等奖,你代表学校参加数学建模比赛,你高中时设计出的第一个花园模型,你收到第一封情书以为是恐吓信,你煮玉米烧得锅起火,你被老鼠吓地跳上了餐桌……这些我都无法再参与……我想参与……”可是他都知道……
祁湉听得心情起起伏伏的,得意中带着些尴尬,尴尬中带着些感动,那些糗事贺岩怕是没机会参与了,他可不想再发生一遍了,贺岩的低迷情绪不断散发,他最不会安慰人,这时候也不知说什好。过去的已成为既定事实,他不喜欢或者说不习惯回忆过去。
祁湉抽出揉捏来揉捏去的手指,“贺岩,我是不是还没说过?”
贺岩抬头。
祁湉握住贺岩的手,十指缓缓交织,凝视着对方:“我喜欢你。”
……
祁湉最近有些烦躁。自从跟贺岩坦明心意,情愫相通,两人的关系更密切了。热恋期的小情侣,按捺不住有些小动作小心思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贺岩……
就说现在吧。
护士刚帮他换好药,还在整理东西,贺岩又抓起他的手挨个捏着从不厚此薄彼,“她刚刚摸你小腿了……”
祁湉羞赧,小小声,“那是在帮我换药!”
护士倒是继续整理,似乎习以为常了。
“……那也是摸到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行你上啊!以后你换药啊!不行吧?”祁湉气急,这种对话每天都要来一次。
那天贺岩坦白,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要他以后不吃醋大抵是不可能了,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以及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祁湉表示以后若是贺岩有了醋意直接说出来,不许突然冲别人发火也不要憋在心里。贺岩倒是听话,但是他完全不分场合不在乎当事人还在场。
祁湉反复提醒了几次,贺岩这时候倒是不听了,还颇委屈地话里话外暗示着祁湉出尔反尔。祁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