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表情,迫不及待地去敲了敲门。
“哥。”我沮丧地说道,“你不用想怎么拒绝我了,不管你是什么答案我都愿意接受。”
门一开,周秋隼猿臂一伸从背后把我结结实实地揽进怀里。
“不许胡思乱想!”
我把自己脸跟深地摁进他胸膛里,不然偷笑要跑出来了。
“可是你进去那么久……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难?”
“是有点难,新西兰和斐济都不错。”
他纠结这么久是在纠结去哪里度蜜月?噗!也太可爱了吧!但是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哥,你说什么?”
周秋隼急忙转移话题:“咳没什么,你今天这么反常,是谢秃子告诉你烽火的事吧……”
“人家谢老师植发也很辛苦,不要这么喊他吧……”
周秋隼毒舌道,“他赚钱厉害,其他方面就跟他头发一样晚节不保,开什么玩笑,烽火剧本是请教了行业的老前辈一字一字改的,每一个分镜都是一帧帧拍的,缺一帧都不叫烽火,更别说被改成垃圾玩意了,给别人看垃圾,我周秋隼丢不起这人。”
“那辛辛苦苦拍的电影,不上映也可以么?你心里肯定还是会难过吧。”
周秋隼在我脖颈蹭了蹭,温软的嘴唇像羽毛滑过,带着点撒娇的意思,虽然他本人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依旧嘴硬道,“没什么好难过的,有他们来求我的时候,更何况我本来就只是想拍部电影而已,赚钱是锦上添花,不赚也无所谓,两个亿而已。”
哦,对不起……有钱人的烦恼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理解的……我总会忘记周秋隼也是万恶的资本家中的一员。
见我一副无语凝噎的模样, 周秋隼揉了揉我后脑勺,“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他,摇摇头,“但是……我很贪心,不只是烽火,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看了周秋隼的弹幕后我竟然觉得说这种话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了?!
周秋隼笑道,“我才是一家之长,天塌下来我顶着,你凑什么热闹。”
我,“你这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的想法,我也是男人啊,就算天塌下来我可以和你一起顶。”
“不行。”周秋隼斩钉截铁道。
我哭笑不得,“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周秋隼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下巴戳着我的锁骨,微微有点勒痛,但也我舍不得推开,他抱着我的腰在我耳边反驳,他的语气带着点孩子气的傲慢,但又很认真,“我不是说过么,只要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我稍稍愣住。
这话他其实没有对我说过,这是《烽火》里季江海对季江荣的一句台词。
侧头看去,午后的阳光透过白色房廊落到周秋隼脸上,他眸光沉沉,让人沉溺,我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深夏灼热的片场,稳重的兄长在乱世中唯一的愿望不过是希望保弟弟一世平安,活得坦荡自由,不为俗世折腰。
昏暗舞台上那潮湿冰冷的雾气再次弥漫进我的身体,冷颤从尾巴骨打到了天灵盖,一瞬间,我从充盈的温暖爱意里重新掉进那个没有方向和答案的迷茫幻境。
我问了董晓伟,问了安戚,问了自己,唯独没有问过周秋隼,我是不敢问,不敢问他对我的这份宠爱和深情源于何时,源于何地,源于何人,如果他说我是因为喜欢阿荣才喜欢你的,等我出戏了就不会爱你了,那我不知道得花多少个八年才能给自己一个算了。
追根溯底的结果我没法承担。
惶恐里夹杂着盛大的庆幸,我这才意识到我对“周秋隼喜欢我”这件事生了多深的执念和忧怖,简直就跟野草一样,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长满了心房。
周秋隼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你能……咳担心我安慰我,我还是很满意的。”
他难得说这种话,我想转头过去看他的表情,却被他蒙住了眼睛,嘴唇被湿热气息封住。
一个温柔缱绻的深吻,一点都不像是周秋隼的风格。
但同样让人动情。
我在他手掌里眨眨眼。“所以这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