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夜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活剐了你们!”说罢,便有弩箭蓄势待发。
墨鸦催促白凤道:“快走!”
白凤不再犹豫,起身抱着弄玉向上飞去。弩箭射出,却未曾命中他要害,只是划出了几道细长伤口,连同将白凤腕上、腰上的护甲毁坏,仿佛就象征着那禁锢他多年的枷锁最终破碎,百
鸟之王回到了他那向往已久的自由之空!
然而因为弩箭阻挠,白凤飞到半空中便有些后继无力,眼看着就要远离那片天空重新落回囚笼内,墨鸦向他抛出一片墨色沾血鸦羽,白凤踩着它,脚一用力,便飞出了囚笼。
墨鸦微笑着看着他脱离险境:白凤,用你最大的力量飞翔吧!
白凤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哀伤。
玄铁制成的囚笼飞快地打开,姬无夜拿着刀气急败坏地上前,却有一堆锥形透明晶体快速向他袭来,他之前没有防备,此刻即使挥刀阻拦,也无法全都挡下,他不小心受了伤,被阻拦了脚步。
丛薪暗自松了口气,幸亏来得及时,再来迟些,地上躺着的那个(指墨鸦)就变成气也喘不了的尸体了。要是他领了便当,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丛薪揽起墨鸦,锥形晶体漂浮旋转在他
俩身周,形成一层保护罩。他随后运起内功,脚尖一点,飞速地蹿出阁楼,向远方飞去。
直到到达某片森林深处,丛薪才将他放下,靠坐着一棵大树。丛薪开始解开他的黑色紧身劲装,为他查看伤口。
他看了看眼前这人的脸,这不是在舞乐坊遇到的那个脸上画纹身的不良黑
衣男吗?
啧!好家伙,左胸口被箭贯穿,内脏被箭上所附内力震伤,不顾伤势强行运功,伤上加伤,身上血腥味这么重,也不知流了多少血,居然还没死透,生命力够顽强的!当他完全解开
墨鸦上衣时,他呆了呆,脑内又开始疯狂刷屏:
#论宽肩细腰、六块腹肌的男人的可恨性!#
#糟糕,我有点不想完成这个任务了--兄台,安心领便当可好?#
#让长相man、身材好的男人都消失吧#←来自某长相娘气、白斩鸡身材的宅男的怨念。
#麻麻,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系统的森森恶意#←再一次躺枪的系统:……
……
虽然脑内已经被一群疯狂奔跑而过的草泥马狠狠践踏了上千遍,然而在现实中也就是几秒的事(足以证明丛薪脑细胞的活泼程度之逆天,俗称脑补能力up到天际……),丛薪认命地给墨
鸦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喂药,再输入内力为他调理脉络,助他修复伤势。待一切完毕,天都已经微微发亮了。
丛薪担心小虞找不到他会担心,一个人在客栈怕是会出事,连忙起身,就要离去。转身时却被拉住了手,丛薪回头,却原来是已经醒来的墨鸦。
此时朝阳刚刚在天边露了半张脸,少年逆着光站在墨鸦面前,柔和的光线洒在他身上,在周身形成一层光晕,虚幻得仿若仙人。
少年此刻蒙着面,墨鸦眯了眯眼,也只能勉强看清少年清澈的双眸,此刻那双眸子正静静地凝视着他,那比常人颜色略淡的瞳孔此刻正倒映着他苍白的脸,这眼中,只他一人,仿佛他就是那人的全世界。
墨鸦只觉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中晕开,又消失不见。
不,那份情愫不是消失不见,分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散入四肢,浸入骨血,越积越浓,直至终身都无法抽离。然而此刻的墨鸦却并不知道。
不过,那双眸子,仿佛在何处见过?
他拉着少年纤细而有力的手腕,道:“你是谁?为何救我?”这也是他以后一直思考却不能得出明确答案的问题。
丛薪并未答话,只是道:“留给你的两瓶药,外表蓝色的用于外敷,一天换一次,红色的口服,一天三粒。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便运起轻功,消失在了墨鸦视线范围内。
少年的声音清澈而好听,墨鸦怔怔地看着那只已经空了的手,手上还残留着少年的温度。
片刻后,他缓缓握紧拳头,道:“一定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