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抚上霜华剑,似乎想试着把它从身体里□□。“解气了,那我们,回屋做饭吧。”薛洋的声音里还有笑意。仿佛在拼命维持着现状,仿佛这样自欺欺人,就能让那些假意温存继续下去。然而晓星尘没有给他机会,握住剑柄的手再次发力,霜华整个贯入薛洋的腹中,一直没到只能看到剑柄。
晓星尘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薛洋,你休想耍什么花样。今日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哪怕事后我再次自尽,也一定要杀了你这个魔头!”
第9章 第九章
薛洋终于垂下手,问:“为什么想杀我?”
“明知故问!你血债无数,十恶不赦,竟还敢问我为何杀你?!今日,我便当为这义城枉死在你手中的人报仇!”
还有那个,他说不出口的理由。
听着晓星尘满怀恨意的控诉,薛洋的语速却依然不紧不慢,好像他不是在辩解,只是在陈述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是道长,我没有杀义城的人。从三年前夷陵老祖来过义城之后,我就再也没杀过人了。”
而晓星尘显然丝毫不相信:“你的撒谎手段何时这么拙劣了?这几个月日日吹嘘自己如何杀人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么?”
薛洋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措辞。晓星尘以为他是心知无望,放弃了垂死挣扎,正待动作,却听薛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说自己杀人,不让你恨我恨到想尽办法要杀我,你该用什么理由活下去?你真的不会一醒来就再次咬舌自尽,再次自毁魂魄?!”
“什——”晓星尘这一次是彻底愣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薛洋能编出这样离谱的借口,可事到如今,他无论如何不能再手软,薛洋此人,心狠手辣,若他今日杀不了他,以后便很难再有机会了。于是晓星尘半是反驳薛洋、半是说服自己地说:“就算你所言属实,那也只是这三年,你手上常家五十几口人的命债、白雪观的命债,还有阿箐的、子琛的,每一状,都足以让你永堕阿鼻!”
“可是我用了十年来还债,为当年你的一条命。虽然我从来不觉得我杀他们杀错了,可是只要道长你让我改,我就会去改啊!可是,你们这些正人君子眼里,我做什么都不怀好意!你们给过我补救的机会吗?!你们总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什么独独不肯放我?”薛洋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上去,用力到伤口撕裂地更深。许久许久,他平静下来,抬起头盯着晓星尘覆面的白布,轻声问:“我知错了,你能放我一命吗?”
“你…”
什么叫用十年来还债?什么叫为了自己一条命?…晓星尘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懂薛洋在说什么了,然而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他突然感觉左胸处传来阵阵绞痛,这痛感自他把剑刺向薛洋时就存在了,只是那时他并未分神去注意,是以直到现在这疼痛变得越发剧烈了,他才下意识地用没有握剑的左手按紧了胸膛。可痛感实在太明显,他甚至有些站立不稳了,只好抽出插在薛洋腹部的霜华,剑尖点地,来支撑身体。
晓星尘的第一想法就是薛洋又对他动了什么手脚,喝道:“薛洋!你又做了什么?”
薛洋显然也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状况,愣神间,他下意识捂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道数寸长的伤疤,和密密麻麻繁杂的咒文。而在晓星尘的这个位置,也有一道同样的疤痕,只是晓星尘自己从未发觉。
半晌,薛洋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目骤然睁大:“难道…”
这时,一阵软绵的香气飘进晓星尘的鼻孔,让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尽管意识到不好,可是身体已经开始无力,终究是支持不住,昏迷过去,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背后扶住。
秦瑾江收回手中的迷梦散,摊摊手:“你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图个什么?”
第10章 第十章
薛洋此刻伤口还在流血,又支撑着晓星尘的身体,已是竭尽全力,是以根本没有答秦瑾江的话。
两人将晓星尘扶到床上,薛洋才松了口气,勉力问道:“刚才他是怎么回事?”
“咒术影响吧,毕竟他体内放着你的半颗心,你心痛,他痛你所痛也不奇怪。不过,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你们两人的疼痛程度当是一样的,他都疼成那样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秦瑾江越来越觉得这个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