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我。”
凝朱转动着一双杏目,朱唇一抿,皓齿相碰发出不屑的声响,指尖触及着婴儿的脸庞,冷笑道:“少主,莫要紧张。我只是想看看这贱人的孩子到底生得个什么样子。”
“你太放肆了,家父难不成就没有教过你何谓主仆之礼吗?你一口一个贱人,你须知她毕竟是我的妻室,你如此以下犯上,就不怕我将来在父亲那里奏你一本?”赵祈见她言语间频繁侮辱妻子,反问道。
“哈哈!果然是父子情深,其实想来她也算是主子的骨肉,若是带回去说不定主子会放了她,只是那个贱……”凝朱满面媚色的说着,话语间刚要说出“贱人”二字,忙又收了回来,染了如血般煞红的指尖挡住双唇,又娇声说道:“是少主——夫人。少主只要杀了她,再娶过将军府上的大小姐,满了主子的意,以后说不定还会善待这个娃儿呢。”
赵祈听罢,冷哼了一声,推开兰夕,提剑横刀与脖颈之上,说道:“我是不会杀了夕儿的,只是今日你们三人若是逼死我在先,只怕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兰夕被赵祈的举动吓得一惊,上前拉住丈夫的手,说道:“祈哥,不要啊。”
幼铭与沉碧也楞到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凝朱却依旧不改她的媚色,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婴道:“别说这野……啊,不对,是大小姐倒是生得水灵,只是不知脸上若是多道疤痕,会是什么样子呢?”凝朱说着,手指在女婴面上划过,一道白痕顺指尖显现出来。女婴被突如其来的刺痛,从熟睡中惊醒,睁眼看到这妩媚的陌生人,小嘴一撇,顿时大哭起来。
“你……”赵祈见她下手,愤怒的几乎语塞。
“少主,还是考虑一下的好。”凝朱抬眼看着赵祈,一脸的得意。
赵祈放下剑,长剑从手中滑落,无奈道:“我随你们回去,你们可否放过她们母子,我可以对父亲保证此生不与她们相见。”
“放过她们,你当真会不见吗?这世上唯有死人才不会相见,动手杀了她,杀了她,我向主子求情放了这娃儿。”凝朱说到此时,面目竟显得如此狰狞,让幼铭与沉碧都不禁打了寒颤。
孩子的啼哭声也越来越大,哭痛了兰夕的心。她将地上的长剑拾起,退后一步,对凝朱说道:“错在我一人,若我一人命终可换得女儿一命,兰夕无怨无悔。”说罢,长剑已架在颈间,粉红的裙衫随风摆动着。
赵祈本欲上前夺回宝剑,不想只觉膝后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倾,跌倒在地。手刚好摸到兰夕那双寸莲的小脚,手上煞时点上斑斑血迹,他眉间一锁,抬首间,见到的却是妻子白皙的颈间被染得血红,鲜血延剑身躺下。长剑脱落,兰夕如风中的百合般摇摇欲坠,赵祈起身托住她的身子,兰夕却是淡淡一笑,泣道:“祈哥,嫁你为妻,此生无憾。”赵祈呆呆的看着妻子,泪水沿面滑落,心中此刻唯有恨意。一双怒目已然落到正处得意中的凝朱身上,问道:“如此便称了你的心意?把孩子还给我!”
凝朱见此,狂笑着,将女婴向空中抛出,赵祈飞身接住女婴,指着凝朱道:“我就知你会如此待她。”赵祈冷笑着,转过身踉跄地回到兰夕身边,扶起她的身子,柔声道:“夕儿,你太傻了。你终究是不了解这些人,就算父亲可放过这孩子,那个女人又怎会容下你我的骨肉。也罢,既然早晚你们母女都会相聚,不如我陪你一程吧。”说到此,赵祈狠狠地凝视着凝朱三人,说道:“我诅咒你们,终有一天会走与我相同的路。”语罢,随手将怀中孩子一紧,抱起兰夕纵身跳下悬崖。
“少主。”幼铭与沉碧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却只抓住赵祈那镶有金边的黑色衣角,随着绢布撕裂之声,注视着赵祈一家三口跌落深谷。
凝朱也追至崖边,见赵祈落下,心中恨意更浓,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道:“废物,还不分头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悬崖下,灌木丛生,流水潺潺倒是别有一番景致。微风拂过,草木随风而动,阳光映射出的金光格外夺目。幼铭停下脚步,略加思索,便觉不妥,将身一纵落入丛中,眼前的一幕足以令其撼动。赵祈紧紧抱着女婴,竟是用自己与妻子的肉身将婴儿护住,令她不曾受到半分损伤。怀中的女婴躺在软绵的肉垫上,独自吮着手指,好似身边的父母只是熟睡一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