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想象笑出来,看似无害的小家伙忽然转过身来朝着他的食指就是一口,咬的力道不轻不重把握得当,既不会出血但也一阵刺痛。马龙昂着头恶狠狠地对着猛地缩回手的始作俑者发出龙之警告:“你要是敢实验——勒死你!”
张继科好气又好笑,把外套脱下来摊在桌上,右手圆珠笔左手轻轻把刚咬了他、还在气的小龙拎起来,身子对着口袋,圆珠笔的痕迹从龙角到下巴,弯弯曲曲绕了一周。
这回长了记性,温柔多了。
出行的麻烦便如是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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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马龙心中曾经还有一个盘踞地点——张继科的脑袋上。他那对藏在帽子里的狗狗耳朵,笔笔直地立起来而且看上去毛茸茸的舒服极了,马龙没什么机会真的去那儿盘起来,不由心生向往。
他只不过偶尔瞥一眼张继科发际线以上的位置,没想到小心思居然被对方猜了出来。张继科对着镜子整了整灰褐色的帽子,确定奇怪的耳朵们都被塞进去之后转过头伸出手,等着白龙缠上来:“别想了,不可能的。”
这话说得模糊,指代不清——其实连代词都没,但说话和听话的人倒都明白了意思,马龙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很快就被他俩将以这样奇异的形态出门——这样的事实所带来的惶恐期待掺半——所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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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街上依旧人头攒动,开车简单停车难,与其浪费时间找停车位还不如换种别的交通方式。想来想去怕地铁里的人太多挤着口袋里的马龙,张继科还是选择了打车,口罩捂得严实,司机先生坐在前面冷汗都下来了也不敢看向后视镜——明明只上来一个人啊,为什么一直有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马龙虽然视线位置低,可不知是不是变身带来的副作用,如今他可以通过空气还是什么未知的媒介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他待在口袋里也被司机先生的窘迫与惊恐感染了,于是小爪子搭在手机上捣捣戳戳,居然敲出条短信给张继科。
坐着的人原本八风不动地玩着手机,突然跳出来的消息吓了他一跳——这年头,已经连龙都可以发消息了吗?生物进化真是一件伟大而神奇的事情。
下次可别在密闭空间里跟我说话了,你看把人吓得。
你怎么能看到?
你就别管这个了,照做就是。
好好好,你是队长你说的都对。话说回来你居然学会用爪子发消息了?!
手!什么爪子,不许叫爪子!
行,手就手,你可别用“手”挠我……
谁挠你了?还有,手打个双引号什么意思?
“啊到啦,谢谢师傅。”张继科没有再回这条消息,把手机装进另外一边口袋里,递给司机先生打车钱,没要找零就带着满脸困惑的马龙下了车。
也许是节假日的原因,商业街的热闹程度可是往日所远远不及的。在喧嚣而冰冷的空气里,张继科慢悠悠伸了个懒腰,右手漫不经心伸进口袋里捏了捏马龙,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缩回手来——果然连乒乓的条件反射速度很有用。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帽子里,他的一双绒耳朵愉悦地动了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龙人历险记吧?
他哼着歌儿,走进最近的一家店里。
我头上有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