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师。”那人朝阮承一笑,伸手捏了捏灿灿肉嘟嘟的脸蛋,“喜欢吗?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些年来,班长一直与阮承保持着联系,甚至今年还调到了c市工作。
其实阮承能感觉到班长对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但班长没戳破,阮承也就假装不知道。
“怎么不提前说要来?”
班长挠挠头:“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他目光有些犹疑地看向方泽坤,“这是……”
“这是方叔叔!”阮承还没来得及说话,灿灿抢先一步答道,她还抱着方泽坤的手臂不愿意下来。
方泽坤略微颔首:“你好,我是方泽坤,是阮承的……一个朋友。”
方泽坤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思来想去还是用了朋友这个最俗套无趣的词。
班长点点头,他没闻道方泽坤身上的任何味道,理所当然地把方泽坤当成了与他没有任何竞争的beta,他与方泽坤握了个手:“杜肖,之前阮老师的学生。”
阮承没想到杜肖会来,原本准备的菜有些不够,几人最后临时决定去店里吃火锅。
“老师,您尝尝这个山药,这个很脆的。”
“老师,这个牛肚也不错,很香。”
“老师,豆腐吃了对omega好,您多吃一些。”
杜肖不停地帮阮承夹菜,阮承一一笑着接过,他碗里不一会儿就堆叠的如个小山丘似得,还冒着热气。
方泽坤好几次把手指伸进口袋,手指感受着纸盒子粗糙的触感,最终却又收了回来。
自从重逢之后,他从未在阮承和灿灿面前抽过烟。
吃完饭,杜肖有事先走,留下方泽坤送阮承和灿灿回家。
正值深秋,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路灯稀疏地亮起,在地上留下一小片一小片的亮斑。
小孩子精力浅,灿灿这会儿已经在方泽坤的怀里睡熟了,小小的鼻翼扇动着,还不时咂巴两下嘴。
向日葵的味道充溢在鼻息之间,方泽坤刻意走得很慢,想让这一刻停留的更久一些。
一路上,两人就这么静默着,谁都没有说话,脚步悠哉。
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这样走,却像是已经走过了许多年。
临近家门,方泽坤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也是你的追求者吗?”
阮承低下头,不置可否。
方泽坤有几分吃味,但又不能说什么,整个人像个大狗似的,委屈巴巴的,毛茸茸的耳朵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嗯。”他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们正走到一段小小的拱桥之上,此时无风,矮小的横栏之外,一汪潭水如一面明亮的镜子。曾经燃烧着的炽烈感情他没有接住,如今再追悔莫及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只能心甘情愿地退回到守护者的位置上。
前方就到了阮承的家,方泽坤小心翼翼地把灿灿递给阮承,他不敢太用力,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灿灿。
“那……我走了?”待阮承接稳了灿灿,他试探着问道。
“等等。”
阮承进屋把灿灿放在沙发上,从酒柜上上取下那个小瓶子,其中的液体随着阮承的动作轻微震颤。
“我想了想,这个……你还是拿走吧。”
一阵无措从心脏直直传到方泽坤的指尖,他的指尖麻透了,颤抖得几乎抬不起来。
阮承是决定不再给他机会了吗?
方泽坤艰难地开口道:“能不能……不还给我?”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苍白,面对商业上的对手,他可以巧舌如簧,面对同事上司,他可以虚与委蛇,但唯独面对阮承得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能说出这一句干巴巴的话。
阮承坚定地回答道:“不能。”不由分说地将那个小瓶子塞入方泽家的手里。
蓦然,他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思虑已久的决定。
“我想你的红酒味了。”
三年三年又一年,他们兜兜转转错过了许多年,如果还是相爱着的,又何必来用时间来一遍遍证明。就让往后的余生作为考卷,来检验他这个大胆又果断的决定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