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难过崩溃的时候是不要风度的。
楚野亲眼见过一个穿着高定的女人对自己破口大骂,也见着一个喷着香水的优雅职业女性挥舞着手上的包砸在自己身上。
她在哭,香水味道飘进了楚野鼻子里,像梦。
包带子上的金属挂链儿打到他脸上,非要让他醒来。
程雪上来把刘春红拉开,这儿是医院,还是让她别闹得好。
“都是你害的,我儿子好好的男孩子,非要去跟你干这种不伦不类的事儿!你现在把他送医院来了,你满意了?”
没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的事儿。
他站那儿发了半天愣,转身到走廊尽头的椅子上坐着。
远远得看见手术室的红灯亮着,他看不清,就剩个红点,在跳动。
哭了?
是该哭一哭,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躺在里面,浑身是伤。
他还记得那种视觉冲击,就算是个陌生人躺在那里都挺吓人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男朋友。
够他做好几年噩梦了。
是赖自己,不该让他生着病还自己出去走,不该让他去给自己买烟,要是自己跟着他一起去,说不定就没事儿了。
哪儿有那么多“不该”和“如果”……还有“要是”。
你要好起来啊,我要补你一句对不起……还有个东西,我想找个时机给你,还没给呢……
就你出院的时候吧,我们回家,我念给你听。
我的那份我还没看到,你也念给我。
他隔着包捏了捏那封信。
楚野把眼泪一抹,抽了抽鼻子,换了一副冷漠强硬的表情走到刘春红那边去。
他好像能理解程缓总是一副这样的表情,都是在隐忍些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