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两人妥妥起晚了。
等等,夏霜……?
“吵死了。”一条裸臂从被窝里伸出来环住他的脖颈,紧接着是一具微凉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下身。
少年越过秋荣,替他挂了电话,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夏霜睡觉极不老实,秋荣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低,后半夜,夏霜干脆钻到了秋荣的被窝里。
夏霜的眉眼很好看,浅浅窝在怀里的样子特别秀色可餐。无袖背心虚虚地挂在身上,该露的,不该露的,恰到好处地勾起人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想要将手伸进去,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摸上一把。
秋荣又不可避免想到了些更龌龊的事,比如那一夜,这双修长的腿是如何环上他的身子,腰肢随着他的撞击一下一下厮磨挺动……
秋荣任是再摆出好兄弟手拉手的大方态度,也阻止不了生理反应……他硬了,而且是对着自己的“好弟弟”硬了。
秋荣的心凉了半截:秋荣你大爷的,你还是个人吗?
夏霜睡得像个植物人一样,秋荣最后是拍着脸把人抽醒的。
夏霜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睡那么久?”
秋荣扶着门进了厕所,半天没出来。
一路上,秋荣口中振振有词,夏霜问他在干什么,只曰念清心咒。
夏霜:又搭错哪根筋了?
司机把商务开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在盘山路上绕了九曲十八弯,才终于赶上今天的拍摄。
目的地是一间松竹掩映的古朴美术馆。
迪士尼的过山车cut让秋荣上了热搜,他哭丧的截图产出一系列沙雕表情包。
于是,导演组格外重视起今天的拍摄,就剧本跟秋荣反复确认。
夏霜一颗心被他爸的事牵着,不是很在状态,坐在化妆镜前闭目养神,兰姐调动了几次,都没什么回应。
今天是本周最后一次剧情直播,任务是二人在美术馆的手工作坊做根雕。
夏霜跟秋荣蹲在地上削了一个小时木头,戴着厚厚的手套,把粗犷的根茎去皮,削到光滑。夏霜手酸眼胀,还听日本老师叽里咕噜用日语讲了好久的“禅”。
老师:“再把长的削成圆的,一小时。”
夏霜:……
因为耗时太长,这一部分是不带直播的,但执着的日本老师表示必须亲力亲为,不可以代劳。
夏霜想说,秋荣你在搞笑吗,扭头看到秋荣已经把手里的木头削出了弧度,于是识趣地闭了嘴。
秋荣已经熟练掌握了三把小刀,兜里揣一把,手里攥一把,脖子里挂一把,一边削一边吹着木屑,看着真像那么回事。
夏霜依样画葫芦,笨手笨脚。
两人坐在蒲团上,落地窗外的阳光明媚,秋荣痞气地抬了抬下巴:“弟弟,聊个五块钱的?”
夏霜默许。
秋荣:“我小时候的志愿就是当个手艺人,没事儿画画呀,做个手工呀,你别笑,我爸因为这个没少打我,说我没有alpha气概。”
“我家是演艺世家,按说应该六七岁就出来演戏才对,但我是硬拖到大学毕业才被我爸逼着去演戏。我当时对表演有偏见,这行不就是小白脸吃软饭吗?”
夏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笑了,这么说也没错。
“其实我不爱表演,可能就是天分,导演好,团队好,我做了应该做的,出来的结果就都不算差。”
“后来也膨胀过,我当年的脾气,别说吃软饭了,我连陪影视公司老板吃个正经应酬的饭都不行。”
“我也愤青过,凭什么我走在路上没人认识,凭什么我得了奖也赚不到大钱……哈哈,比咱们第一次相遇吵架的时候恐怖100倍。”
“后来,很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收到一封信,有一个女孩跟我说,她是个农村的孩子,看了我演的一部讲边陲小镇的电影,真的努力考出了大山,去改变了自己的生活。”
“当时我就说秋荣你真的太混蛋了,你不爱电影,你凭什么觉得你该有红毯香车豪宅美酒?全世界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