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片千年玉兰林今天就要毁在狼王的手里了。
萧念稚,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月夜,南宫萧念稚寝殿。
堂外皎月照星辉,星辰无色。
扶艳盘腿坐在石凳上,脸上些许痛苦之色,却咬着唇不出声。
萧念稚绕着他走了好一会,一会抬头看看月光,一会回眸看着闭目的扶艳。
“好了吗?我开始了。”扶艳周遭的杂气消散,萧念稚看准了时间说。
扶艳轻微点头。
萧念稚站于扶艳的身后,伸出右手覆于他的后颈,灵力倾泻,侵入后劲脊椎骨。
灵波变道,长发乱飘。
庭中一颗红色玉兰树被灵风波及,顷刻剧烈摇晃树体,几欲要倒。
萧念稚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手下的事物。
灵力散出小会,便有一根金针从扶艳的后颈出缓慢抽出。金针每抽出一分,扶艳身上的痛苦便加上一分。
这金针本是用来封住修习灵力之人的督脉,使其一身内力全无,再没有掀起腥风血雨的可能。
扶艳来南宫府之时,这金针便是由萧念稚亲手扎下去的,现在又由他亲自取出,也算是有始有终,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金针被完全抽出,受灵波余力在萧念稚的手上浮了几下,最后安静落于他的手中。
萧念稚将金针收起,赶忙去看耗费心神的扶艳。
扶艳只损了精气,肺腑倒没什么问题,金针抽出片刻后,纯色便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好些了吗?”
试着运了一下|体内的真气,流动渐入佳境,全然没了空空如也的感觉。
“灵力回来七八成了,谢谢师父。”扶艳激动道。
萧念稚高人似的摆摆手:“客气。”
月光之下,萧念稚的白衣润柔扶艳瞳孔中琉璃的颜色,尤其眉间三雨点额,破寒冰的艳丽,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
扶艳情不自禁:“师父,你真的,真的好看。”
萧念稚听了,微蹙眉头纠正道:“好看形容的不准确,我觉得帅气这个词就不错。”
他点了点扶艳的鼻尖,弯腰垂下的长发扫到了扶艳的脸颊,好温柔。
扶艳看呆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双手悬于胸膛前几寸,用灵力,生劲风。
霎那,一颗妖冶的黑红色气的珠子从体内逼出。
抹去密密细汗,扶艳将珠子捧在手上递到萧念稚面前,说:“师父,这是我的命海,每个身在魔路的人都有一颗,珠在人在,珠亡人亡,我想把它给师父,若以后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师父生气了,你就捏碎它,我以死谢罪。”
萧念稚看着这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珠子,推回扶艳的手,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徒终身为徒,我会永远护着你,就算你犯错,也不致死。”
“师父。”
“命门可不能随便展现给别人看,作为师父的徒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护自己。”
扶艳似懂非懂点点头,继而转向手里的命海,准备将它收起来,此时屋顶旋来一阵风将他手里的珠子卷走了。
二人皆惊。
末怀掌中握着扶艳的命海,露出一抹诡笑。“会送了你的命是吗?”
第4章 院中对峙
萧念稚呆愣了几分,复而想起来眼前人,不,眼前妖是谁。
末怀说起来还是小狼崽子的时候就跟在萧念稚身边了,从他渡百年命关,入妖途炼丹,到修成人身成为妖王,萧念稚都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两人的纠葛缠了百千年,念海的红线早已不止千丝万缕那么简单了。
想来也是孽缘,狼王末怀往昔之时就对着萧念稚行过拜师之礼,成为他古早旧痕的第一任徒弟。
都说第一任师徒游历经年后会将师徒之情化为血缘之系,话至如此,萧念稚和末怀的相处模式,恰印证了这至理名言,看以往末怀每每狼狈收场拜倒在他脚下灰头土脸已然毋庸置疑了。
但,今日萧念稚非昨日萧念稚。他虽高高在上,贵为人师,也无法消化他以前和一个妖怪逗弄调戏的史实,何况还是个王,说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