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嫁给家里条件不错的父亲后,很快就怀孕了,生下了他。
但他这个母亲本来就是不安分的人,嫁人是父母做主,那些反叛精神没有随着年纪增长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在他五岁那年……母亲就跟着从外地来的商人走了。
那个年代,红杏出墙,唾沫星子可以把人淹死。
李关眠的童年不太快乐,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同学当面说他妈妈是破鞋。
“后来我才知道她给那个男人生了孩子,那男人有家室,没想娶她。”
“我上高二时她回来了,说在那边过不下去,我爸赶她走。”
“她又纠缠了几年,后来没的缠了,我爸死了。”
魏容星听他平静叙述,突然有些心疼,“伯父是……”
“肺癌。”
李关眠神色未变,“我妈走后,他抽烟喝酒,没人能管他。”
原本是一个儒雅的教师,一颓废起来,整个人都变了。校长是亲戚,不好意思辞退他,任由他继续教书,好在他也没出什么大错,只是没那么认真负责,经常被学生匿名投诉。
父亲死后,李母随着李关眠来到他大学所在的城市,陪读。怕给儿子丢脸,在另一座大学食堂打工,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还便宜。
在外租房是为了让李关眠看她时有地方去。
李关眠一个月会去几次,但也是坐坐就走,并不过多交流。
直到他发现母亲脚上的伤口,才知道她的病已如此严重,每晚难以入睡,怕花钱,也不愿去医院检查。
因此才沦落这等地步。
魏容星听完这些,脸上流露出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李关眠皱眉,“你不会在可怜我吧?”
魏容星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换上了一贯的笑脸,伸手覆盖住李关眠放在桌上的手,攥紧了一些,“就是突然觉得学长能和我说这么多,真好。”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李关眠说这话有些心虚。
当初他还以为自己去借钱会遭到羞辱,而魏容星根本没那个意思,反而在小心翼翼维护他的自尊,他看得出来。
听到着重强调的“朋友”二字,魏容星眉峰一挑,但随即决定慢慢来。
他这个学长心这么软,早晚都是自己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笑得更开心,“我也很喜欢学长……能和我做朋友。”
“特别喜欢。”
又过了几天,李母做完了手术,整个右脚被切除,缠上了厚厚纱布。
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李关眠担心她想不开,雇了两个护工轮流照顾她,白天时他也会在。
做手术那天魏容星忙前忙后的,出了不少力。李关眠不想太麻烦他,也不让他再跟着自己来医院。
中午,喂李母吃了点玉米面,李关眠看李母眼圈通红,好像又要哭,便站起来往外走。
一拉开病房门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魏容星。
“你今天又逃课了?”
吸烟区的窗口前,李关眠吐出一口烟,神色有些凝重。
“没,今天没课。”魏容星说起谎眼都不眨。
李关眠轻哼一声,“你们专业大二课最多了,在这蒙我。”
“嘿嘿。”魏容星笑着望过去,伸手摸摸他的脸,“那我想你啊。”
李关眠下意识打对方的手,发出啪的一声,这一下后,他看着魏容星目光突然变得阴郁,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
对待债主,李关眠提醒自己要客气一些。
魏容星的神色很快变得正常,他知道李关眠在顾虑些什么,可面对喜欢的人,少年总有一丝无措和天然畏惧。怕自己逼得太紧,怕心上人跑掉。
“如果你真觉得不好意思,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吧。”魏容星笑道。
李关眠点头说好。
魏容星知道李关眠口味清淡,特地带他来了一私房菜馆,藏在巷子里,门口连个牌匾都没有。一张朱红色大铁门还有点掉漆,金色门环旁边有一个小口,魏容星拿门环叩门后,从小口里伸出一只男人的手。
递过去一张银色的卡,魏容星扭头向李关眠笑道,“每次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