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混混说:“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来,把要把你介绍给我表哥。”
表哥是个开烧烤店膀大腰圆,左青龙右白虎的光头汉子。他第一次见到花晓辰就对这个陌生人释放了恶意。
表哥说:“妹子,你干嘛找个娘娘腔?”
女混混说:“他虽然娘,但是他很特别,我跟他在一起能显得我更加与众不同。”
表哥说:“能让他把裙子脱了吗?”
女混混说:“不行,那是他的关键特征。”
毫不犹豫的拒绝像一把小锤子一样一下下轻敲着花晓辰的心房,叫他心口酥酥麻麻,心里备受感动。
他高兴的催眠自己:坚定的接受恋人的一切,真爱大抵如此了吧。
随后的日子里,表哥为了帮自己的小表妹培养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经常叫花晓辰去校外帮忙打群架。花晓辰学习能力强,在刀光棍影中练就了一身打架斗殴的本事,正经招式一个没有,全是踢小鸟锤眼睛的下三流套路。
他为自己这样显著的变化感到兴奋、骄傲,唯一的一点小不满就是打架容易报废小裙子,但这点不满很快在揍人的过程中灰飞烟灭了。
邹杨这一次病的格外的重,算得上他人生十五年来三次感冒史之最。他割了扁桃体,又修养了半个多月,直接浪费掉了整个寒假——而冷血的老师竟然告诉他他还得补考!
万念俱灰之下,连他对花晓辰的兴趣都消退了一些。
这次的生病除了带给他痛苦还留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邹杨吊着点滴,看着电视,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胎死腹中的恋情。他确定自己是喜欢花晓辰的,但是不确定自己的喜欢到底有多深。也许是很深很深,他问自己,如果地球要毁灭了,拯救的代价是花晓辰去死,那救不救?
紧皱的眉头引起了邹妈妈的注意,她给邹杨为了一块脆甜的苹果。
“杨杨,甜吗?”
邹杨对妈妈点点头,心想,花晓辰还是去死吧。
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推导就相当轻松了。他一点点的评估着花晓辰在自己心中的重要程度,最后的评级是:可以为了花晓辰一生不吃自己喜欢的西兰花。
这么一想,说深也不深,说不深也还有点深。
同时,电视里的男女主角也终于迎来了重要的冲突。
男的说:“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爱我!”
女的说:“我从来没要求你为我做这一切啊!”
邹妈妈说:“这小姑娘真没良心,那个小伙子那么帅,对她那么好,她一出事就找人帮忙,没事了就跟另一个男的谈恋爱。”如果邹妈妈更年轻一点,她就会简练的用备胎女表三个字来形容女主。
邹杨心想,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不喜欢,何必还要勉强付出呢,给自己加负担,也给别人加负担。但他还是应和着邹妈妈的不满,点了点头。
5
高一下学期,邹杨在教练的推荐下报名参加了省级青年武术大赛。他们省每年都办,但每年参与度都不高,教练好心的告诉他,这个比赛水是水,但也是省级比赛,前六名可以申请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高考能加分。
在利益的驱动下,邹杨开始了更为艰苦的训练。旧社会的老牛是白天耕地,晚上拉磨,邹杨是白天学习,晚上也学习,半夜练格斗。
他忙得团团转,成绩也有点下滑。焦虑塞满了他的每个毛孔,叫他无暇顾及自己以外的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晓辰面临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坎——被黑社会围堵。
这事儿的起因是女混混脚踏两只船,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优秀的女人是不能只拥有一个男人的。
她大概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经常拿着这套说辞去教育自己手底下的小太妹,把大家说的小鸡啄米样的点头,眼睛里充满了田园女权的光辉。
不幸的是,她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在她的另一个男朋友——正经黑社会康哥那里,只收获了一个石板一样沉重的巴掌。她被家暴了一番,供出了自己的小白脸,也就是花晓辰。康哥忍不了绿光萦绕在头顶,决定给这个胆大包天,敢撬自己墙角的弱鸡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