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生气，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生气，不知道在生谁的气。他刚想要开口，却见卫小初把饼干递到他面前：“你要吃一点吗？这个味道还挺好的。”
李藤威看着他，这家伙的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真诚。他的气愤顿时就被消解干净了，心里冒出来一股酸胀，还有那么点憋屈，最后只说出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啊？”
卫小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有点委屈。
李藤威抓起两块饼干就往嘴里送，又一把夺过卫小初手里的饮料瓶，仰头灌了几大口。
“以后别替我写作业了听见没？你把写完的拿给我，我自己抄。”
卫小初愣愣地点头：“哦。”
第十三章
冬天来了。卫小初每天出门都得穿上厚厚的衣服，人也瑟缩起来，变得更容易犯困，像只想要冬眠的动物。
连对六楼厕所的约会也不那么积极了。
这天下午放了学，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李藤威搂着卫小初吻了一会儿，手开始往他衣服里摸索，卫小初拦了拦，小声地说：“今天别弄那么多了吧，我帮你舔舔，你射了就好了，不用管我。”
李藤威觉得奇怪：“怎么？”
卫小初把被他拉开的外套又合上了：“很冷啊……”
李藤威又要去脱他裤子，卫小初也捂住了：“也冷。”
这下李藤威不乐意了：“这不让那不让的，那你还跟我来这里干嘛？”
卫小初讨好地去解他裤子：“我可以帮你口`交啊，以前不也都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可……唔……”卫小初蹲下去含住了李藤威的阴｀茎，李藤威被他这么一吸，声音立马就转了个调，剩下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
卫小初在下面舔得卖力，埋头苦干了好一阵子，总算让李藤威舒舒服服地射了。
李藤威把裤子穿好，刚才被伺候得还算满意，可心里总有那么点不太得劲，便把卫小初又搂过来结结实实地吻了一通，吻完又嫌弃地呸了一下：“一股怪味。”
原来精｀液是这个味道的。
两个人走到教学楼下，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迎面刮来一阵北风，卫小初立刻缩起了脖子，像只把自己团起来的刺猬。
李藤威看着好笑：“有那么冷吗？”
“真的很冷啊。”
李藤威问：“要不要我搭你去公车站？”
卫小初点点头。
上了李藤威的自行车后座，卫小初把整个人都躲在他身后，企图借他挡住刺骨的寒风。
李藤威在前面说道：“你也太不耐寒了吧，现在才十二月就冻成这样，等到了三九天的时候你怎么活？”
卫小初又缩了缩：“要是能冬眠就好了，等开春天暖了再醒过来，就不用那么辛苦地过冬了。”
李藤威乐了：“你倒是想得美，这一冬眠连期末考试也能逃掉了。”
前面路口遇到红灯，李藤威两条长腿一岔，把自行车停了下来。卫小初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上星期天你去看电影了吗？”
“没有啊，干嘛？”
卫小初似乎松了口气：“没什么。”
李藤威被他问得有点奇怪：“最近是有什么好片吗？”
“没有，不是——我也不知道。”
红灯过去，李藤威用力一蹬踏板，继续把车往前骑：“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卫小初支支吾吾的：“我上回听甄纯说，九班的班花……约你星期天一起去看电影来着。”
“哦。”李藤威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他之前跟甄纯炫耀过，没想到那家伙转头就告诉卫小初了。
“那你怎么没去？”
“上星期天我爷爷过生日，我们一大家子聚餐给他老人家祝寿，蒋柔那边我就给推了。”蒋柔自然就是那位班花的名字。
“这样。”卫小初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好像没从李藤威的话里听出什么惋惜的语气。
“怎么，你吃醋啊？”
这回卫小初听出了点笑意。
“没、没有啊。”他连忙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