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说回来司机师傅偷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刘蘉,就见后面做的这位这还是个孩子呢,就算是有人生孩子也肯定不是他的啊!
却也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唉——当然不是他的啦!肯定是他妈妈或者什么亲戚给他添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所以才会这么高兴吧!
家里喜添丁,人生圆满的大喜事,高兴成这样也不难理解。
一旦想通了这些,司机师傅又笑了一下,忍不住和刘蘉搭话:“小伙子,见你不大点儿应该还是学生吧?这个时间点儿怎么不去上学,去医院呢?”说着,就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刘蘉。
就见刘蘉忽然变了脸色,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人家看,司机师傅一见刘蘉那个眼神,忽的一下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撤出一个略尴尬的笑容:“ 见你挺高兴的,去医院,可见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吧?”
司机师傅面儿上诠释得挺好,可心里却一直犯嘀咕:这小孩子怎么这么看着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这个眼神——这是个什么意思?
挺小孩子一个,怎么怪怕人的!
空气一时间变得寂静。
气氛一时间也变得尴尬。
刘蘉同样也在心里犯嘀咕。
他状况不明,从一上车后司机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在前面偷着乐,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刘蘉本不怕他,就算是个司机老变态什么的,刘蘉作为一名资深老流氓也自然是能够降服他的。
但就是发怵。
被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时不时的看上一眼,还带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的笑容
刘蘉坐在车后座上,真是全身都不舒坦。
但也没办法,纵使再“难受”,他也只好忍。
这时间点儿可不好打车。
他本来就着急,可不想在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还浪费时间了。
刘蘉沉默了好半天,一直没搭话。
车子正常行驶状态下还好,司机师傅只顾着开车,也顾不上刘蘉,两个人“相安无事”,情况本来也还算挺好的。
但偏巧赶上了早高峰。眼见着出租车左右两旁开始毫无章法地向前涌上来车辆,而前面却没有一点要疏通的迹象,眼见着马上就要被堵得水泄不通了,这时候,司机师傅又悠悠开口了:“小伙子,是去医院干什么?”
这时候,刘蘉已经习惯了一下,敢情这司机师傅原来不是“发坏”,人家只是性子好,爱笑罢了。
这次,刘蘉态度缓和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却也还是淡淡道,“接人”。
司机师傅听了,连轻笑了两声:“是吧,刚一上车就见你一副挺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吧!喜事儿?”
喜事?就见刘蘉忽的愣了一下:见白里算得上是喜事吗?
琢磨了一下:喜事都是高兴事儿,去见白里挺让他高兴的,当然是喜事!
就听刘蘉愉悦地“嗯”了一下。
司机一听,这下“哈哈”笑了出来。
刘蘉却没理会司机师傅在前座上笑的多么开心。他扒着窗户往外探了探身子,车子已经停了半天,他想看看前面是个什么情况,一眼望过去却什么也没见着,只见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汽车。一个个的都熄着火停在那里,就像就是一排排的玩偶,一个个超级大的龟壳。
而刘蘉,也就是龟缩在里头的那只王八!
眼见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车子去没往前挪动一厘米,他心急啊,不耐烦地问司机:“师傅,这什么时候能通?”
那师傅俨然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淡淡道:“现在可是早高峰,一时半会儿可通不了,看着架势且等着吧!”
等着?刘蘉一听就急了:眼见医院就没多远了,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让他等着?
这是能等的时候吗?
这不急死他吗?
刘蘉哪能等得了?他早就心急得不得了,说实话,他早就迫不及待——一点儿都等不了。他想白里,想马上就见到他,想见他的脸,想紧紧拥抱他,想得就像沙漠里迫切寻找水源的人一样。
想他就像这寒冬里唯一一点火烛,那是他的救赎,唯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