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想。
他知道裴良言的门不会反锁,也大可扭开把手直接进去,又或许他只是想出来走一圈,这样就可以安心,回去说不定就能睡着了,便抱着枕头打算离开,而就在这时,门开了。
裴良言敞着领口,衣角有些凌乱,带着不解地语气:“姚洲?”
“我睡不着。”姚洲立刻转过身,望着他,“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漆黑的夜在闪电中显得可怖,姚洲的脸被映得忽明忽暗,有些惨白,裴良言拉着他进屋,让他在睡床里侧:“怎么不早点过来?”
“打扰到你了吗?”
“你是不是害怕打雷?”裴良言看他不像是生病,今夜的反常只能揣测出这个缘由,从后面贴心地把人圈在怀里,轻声抚慰:“别怕。”
他不知道的是姚洲一丁点儿也不害怕打雷,却也不解释,后背传来的温度在这个雨夜很真实。
姚洲无声弯了弯唇,一晚上的浮躁顿时沉淀下来,又不满足地转过身,把脸埋进宽厚安全的胸膛,也不害臊,勉强说道:“算是吧。”
然后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裴良言上班前,告诉姚洲下午会开车送他过去,让他不要买票。
姚洲喝着牛奶,咬着杯沿,乐意点头:“好。”
等人一走,他便默默摸出手机,把昨天订的车票退掉,花了几块钱手续费,当然和裴良言相比,这点微不足道。
姚洲的物品中最重要的东西属画画工具,午饭在家吃的,裴良言早早回来,行李收拾齐整后,两人出发。
上车后把背包放在后座,发现旁边一大口袋零食和水,姚洲忍俊不禁:“你买的啊?”
“我让别人准备的,你车上可以吃。”
不过姚洲对零食不感冒:“我不吃这些,我想和你聊天,就聊聊我。”
裴良言答:“好,你说,我听着。”
“我家在苏州,也在苏州上大学,住校是因为不想回家,父母离异,父亲和继母有个孩子,是我的妹妹,我爸对我妹妹十分宠爱,当然,对我一视同仁,尽管是我妈绿了他,知道我喜欢画画便送我去学,吃的穿的从不亏待,更不会强制干涉我的想法。”
“你不回家,很大原因是你继母,对吗?”裴良言问。
“她不坏,但也不好,我就不给我爸添堵了。”
说话期间姚洲一直歪着身子,盯着开车的人,裴良言的侧脸俊逸,眉毛浓密有型,鼻梁高挺英气,半张嘴唇也十分性感。
大家都说他长得好看,他倒觉得裴良言比他好看多了。
“你昨晚来找我,就是想和我说这些?”裴良言专心开车,忽然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温声笑道:“原来不是害怕打雷啊。”
姚洲噤了声,昨晚压下去的羞臊一齐涌上来,弄得他脸颊绯红,过了一会儿才道:“本来是的,结果一沾床就想睡觉,什么都不想说了。”
“你当时是不是感觉我有点蠢?”裴良言开玩笑。
“才没有。”
姚洲只是觉得裴良言的床铺怎么比他的温暖那么多那么多呢,一下就解决了他的失眠问题。
大概晚上没休息好,后来姚洲睡着了。裴良言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些,一小时后跟着导航到了学校,开进大门找到学校的停车场,车速均匀缓慢,稳稳当当地停下。
四周无人,裴良言预备用另一种方式叫醒睡得正香的人。他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轻轻地,吻上姚洲微微张开的红唇。
将漂亮的唇形描绘了遍,也不再进一步,只是收好牙齿,吮吸着唇瓣,用温热的舌尖反反复复舔舐,不厌其烦。
姚洲的呼吸渐渐变化,裴良言知道他醒了,动了动身把他压在椅背,轻松地钻进去,探索里面的每一寸地方,似乎还尝到了汽水的甜味。
“嗯……”姚洲是被吻醒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带走他的睡意,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茫然,接着坦然接受,直到嘴皮被亲得发麻,才忍不住出声,勾住裴良言的脖子,主动张开嘴,让那只不安分的舌瓣进来。
顾及到这里是学校,裴良言到底没太过分,稍微满足吃饱,便退开了,拉着姚洲坐起来,用纸巾替他擦了擦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