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借口,一个契机,让他们再靠近些。
狭窄热闹的弄堂里有很多小馆,有不少人在店里喝着红茶或咖啡。裴良言引着姚洲转入另一条小巷,走到深处,不再像刚才那样人多,虚虚松了力,却没放手。
“我们去喝点东西。”
姚洲说没问题,两人走进一家名为“南唐风馆”的咖啡店,店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一两个人,灯光温柔缱绻,关上门,便隔绝了外面的炎热和喧嚣。
“这里好适合你。”裴良言说笑:“艺术气息浓重,在这里画画,应该很有灵感。”
姚洲却不赞同,“还没有我们路过的那些山水冰川好看。”
“也是,只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你送我的那幅。”
回去的路上提了两盒烧烤串,弄得满车子烧烤味,姚洲开窗散味,裴良言进屋找了一块紫色条纹的布垫子,铺在屋外的草坪上,两人就这样坐在上面吃烤串,喝冰啤。
“上一次这样吃东西,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好像是什么活动,记不太清了。”裴良言递给姚洲一张纸巾,“味道真不错。”
“我也不怎么吃,不过我们学校商业街很多好吃的,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一起去。”
姚洲舔了舔指尖沾到的红油,仰头灌了几口啤酒。月光下,姚洲的脖颈色白如玉,裴良言看见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一下一下,都勾在裴良言的心头。
兴许是灌得急了,从嘴角溢出一滴来,沿着下颚流进衣领,脖子上留下一串湿迹,被月色衬得出盈盈水光,为这个夏季平添几分春色。
“好啊。”裴良言朝他招了招手,轻声道:“你坐过来些。”
姚洲不疑有他,拿纸巾擦干净手,撑着地,一点点挪到裴良言身边去,“怎么了?”
裴良言没有说话,调整好姿势一口亲下去,亲在姚洲的脖子上,然后伸出舌头,像猫一样从下往上,去舔湿快要干涸的啤酒水珠,仿佛故意存了挑逗的心思,让刚才的水迹越染越开。
唇舌游走到下巴,所到之处酥酥痒痒,姚洲闭着眼,终于抽回一丝理智:“味道好大。”
裴良言停下,与他额头相抵,喘息道:“你嫌弃我。”
“我也一身味。”姚洲满脸通红,尤其脖子那块,像火烧一般,在夜风寂静的四周依旧燥热不堪。
“那我不管了。”
“唔……”
裴良言直接噙住了他的唇。
不再是浅尝辄止,不是什么绅士风度,而是撬开牙关,带着侵略性去掠夺,找到那只有些闪躲的舌瓣品尝,含吮,同时又懂得适度,柔和地用舌尖小心试探,安抚,一旦得了回应,立马又放肆一点。
姚洲一只手着地,另一只紧紧扯着裴良言腰间的衣服,他自然不会去挣开,而是仰着头承受这个绵长的亲吻,尽管空气里弥漫着烧烤味,两个人亦是满嘴油,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喜欢这样的亲吻,喜欢和裴良言亲吻。
他们亲了很久才分开,久到烧烤变得冰冷,气息里充满着对方的味道。
姚洲的嘴巴肿了,水光潋滟摄人心魄,连眼睛都蕴含了湿气,裴良言把他抱进怀里,哑着声音说:“以前……和别人这样过吗?”
“没有,就和你。”
这算是姚洲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深吻,在今后的日子里回忆起来并不怎么好,它充满了不合风情的烧烤味,但是值得庆幸的是,竟也未曾忘记。
第19章
时间过得很快,临近开学,姚洲不得不离开,去学校的前一夜,他失眠了。
外面电闪雷鸣,下大雨,落在窗台“滴答滴答”地响,扰人清眠。姚洲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边为明天的离开感到失落,一边胡思乱想。
想到了打电话让他回家一趟的爸爸,说想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及从来不过问他一句的母亲,又想到近在隔壁的裴良言,每晚穿着睡衣给他晚安吻的样子真美好。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仿佛要劈裂天际,姚洲从床上坐起,抱着枕头掀开薄被,几步路,来到裴良言的卧室门前。
裴良言卧室的床头装裱了一幅很平常的画,是前几日他进房间里看见的,一眼就被吸引过去,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这幅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