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该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又或许应该去见老朋友一面。
他越平淡,贺闻就越害怕,他甚至有点后悔就这样把许琮从原本还算安逸的生活给拉扯出来,但他不会放手,只要许琮在他身边,他会努力的对许琮好,总好过许琮继续窝在那贫瘠的地方过苦日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没多久,病房就被人推开,许琮不明所以看过去,只见一个妇人满脸担忧的走进来,在见着贺闻那张脸的时候吓得捂住了嘴。
紧接着妇人就快步走上来,想碰贺闻又怕弄疼贺闻似的,“儿子,你怎么弄成这幅德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许琮只来得及站起来,贺父也从外头进来了,他只得退到一边儿去,贺闻却拉住他的手,跟他介绍,“这是我妈。”
许琮这回没有甩开贺闻的手了,轻轻的喊了声贺太太。
贺母这才注意到许琮,脸色有些复杂,她是知晓贺闻同许琮的事情的,在她的印象里,许琮的形象简直差到极点,她原以为许琮会是狐媚形象,怪不得贺母想太多,都怪电视剧那么演,如今见了许琮,她很是吃惊,眼前的人俊秀温和,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本来准备的痛骂也就憋着说不出来,半晌才尴尬的应了一声。
贺母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儿子身上,她素来溺爱儿子,如今见儿子肿成猪头哭得停不下来,又是问会不会毁容,又是问会不会智力受损,听得许琮都忍不住想发笑。
他有点羡慕贺闻有这样的母亲,世界总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便是受尽宠爱的。
贺闻被烦得不行,没好气的说,“妈,你这是想我好还是诅咒我啊?”
贺母擦干眼泪,呸呸两声,“我儿子的脸这么好看,可不能毁了,我待会得好好跟医生说说。”
“行了,”贺父听不下去了,沉着脸说,“他这幅德行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我早说你不能溺爱他,现在只是受点伤,你就大惊小怪。”
“什么叫做受点伤,”贺母一下就怒了,“你没见到儿子都成猪头了吗?”
许琮察觉到贺闻在听见猪头二字时加重了握着他的力度,接着便不耐烦出声,“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要吵出去吵。”
贺母狠狠瞪了贺父一眼,这才是罢休,想照顾儿子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便提出给贺闻找个护工。
贺闻巴不得和许琮独处,哪里会容许病房里多个护工,“我又不是残废,有许琮一个就够了。”
贺母愣了下,看了眼许琮,犹犹豫豫说,“真不用?”
贺闻直接赶人,“你们很烦,打扰到我休息了,回去吧。”
贺父早就想走了,他有个难缠的老婆,又有个不省心的儿子,愁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催促着妻子,“还不走?”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离开了病房。
贺闻长吁一口气,对着许琮笑了下,“我爸很好笑吧,平时装得正儿八经,在我妈面前怂得跟只猫似的。”
话落他就后悔了,因为许琮正在失神,贺闻很快联想到许琮的家庭环境,想到他那个妈,又想起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急忙转开话题,哎呦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说话太用力了,我现在脑袋疼。”
许琮确实是在羡慕贺闻的原生家庭,但一听到贺闻喊疼,又连忙去关切贺闻,顺便嘟囔了句,“他们是你爸妈,你对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
贺闻一把抓住他的手,深深看着他,“我听你的,以后对他们态度好点。”
许琮把手从贺闻掌心里抽出来,贺闻总是这样,做保证的时候比谁都快,但实际行动是如何又是另算了,他轻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许琮说要照顾贺闻,当真尽心尽力,贺闻仗着自己受伤,时不时说两句情话换来许琮无奈的眼神,胆子大点还摸摸小手小脸,日子过得从未有过的舒坦。
贺闻的伤日渐好起来,今日又得去照ct看脑里的淤血,许琮没陪着,他联系了孙奇,打算去见见老朋友。
早在小渔村的时候,许琮就给孙奇打过电话,但那时还没有回来的打算,这次人已经到了京城,自然是要见一面的。
他其实没多少朋友,孙奇算是一个。
两人约在一家饭馆见面,许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