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插手。”
贺父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但多年在商务圈的打磨令他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他的一双眼尤其清明,像要把儿子看穿,“你这是在胡闹,为了个男人自毁名声,不是你的风格,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们的关系不像父子,更像是两个正在谈判的商人,贺父很少将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在他看来,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从不干涉儿子的事情,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但这一次贺闻的做法实在太荒唐,他无法放任不管。
贺父试图以一种最理智的谈判方法让贺闻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幼稚,但贺闻固执执拗,从来都不肯听人半句,他认定的事情一条路会走到头,怎么可能在父亲三言两语之中就改变主意。
贺闻沉声道,“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别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贺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贺父很少管教孩子,平时就算是父子碰面也是简单讲上几句,即使贺母一味溺爱,他也不曾理会,于是导致了现在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贺闻。
贺父冷笑一声,醇厚的声音像一个巴掌拍在贺闻脸上似的,“你现在这么笃定,以后呢,将来呢?你把人禁锢在身边,不过因为他忤逆了你,无法满足你的自尊心,若有一天你腻烦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不管教,不代表他不了解儿子,贺闻的冷漠放在商圈是一把很有力的刀刃,但若在待人处事上,这把刀便会指向其他人。
现在他说喜欢了,保不准第二天就把人如同垃圾一般的踢走,他实在是太明白儿子的恶劣性根,又怎么能让他胡闹。
况且,躺在病床上那孩子到底搬不上台面,贺家也不允许贺闻往后的对象有过那样一段经历。
“我又不是孩子,玩什么游戏?”贺闻像被踩中痛脚,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他呼吸沉重,又重复了一遍,“我没在玩游戏。”
贺闻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他的父亲说得并没有错,甚至句句直戳他的心,但他如今后悔了,想改过了,为什么人人只抓着他的坏一味的否定他。
他不甘心,他会向所有人证明,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贺父本来也没指望一次就说服贺闻,可听见贺闻这么笃定还是有些惊讶,印象中儿子虽然固执,却从未有过这样强烈反驳的样子,他在心里叹口气,冷声道,“我等你知道悔悟的那天。”
这句话彻底把贺闻点燃,他恶狠狠的与父亲对视着,却在父亲深沉的眼里败下阵来,弄到如今的地步是他咎由自取,根本怪不得别人不信他。
贺闻不打算再待下去,猛的打开车门,外头天气闷热,使得他更加烦躁,一想到许琮今日依旧不肯进食,他就恨不得撬开许琮的嘴不管不顾把东西灌进去。
他何曾这样束手无策过,挫败感袭来,他的气焰很快又萎靡下去,贺父在车里静静看着他快步走进医院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连着五日输营养液让许琮像一朵即将枯败的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贺闻面对着这样的情景却毫无办法,他说尽好话,承诺了很多,但许琮一个字都不肯听,可是要他放许琮走更是不可能,在这样矛盾的境地之中,贺闻和许琮两个人都遭受着莫大的痛苦。
许琮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对外界的一切反应都变得迟钝了,贺闻的声音也像是从天边传过来似的听不真切,他觉得自己像一颗气球,随时都有可能飘起来,飘到半空中被挤压,砰的一声——
挨饿的感觉很不好受,至少前几天是这样的,胃先是空荡荡,然后饿得没有知觉以后,又开始火辣辣的疼,需得用什么东西来填补,有时候他盯着床单都觉得那抹洁白是一片奶油,咬下去却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现在好了,胃不疼了,脑袋也放空,他把自己变成一具躯壳,由营养液维持着,指不定有一天他就在这流水里死去,快活自在,不再烦恼和忧愁。
他是在放弃自己,也是在报复贺闻,现在只要能让贺闻不痛快,他就会痛快,哪怕要他死,他都觉得值。
简余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回来的,万寻把事情告诉他的事情他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听见许琮现在的情况,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