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嵘冷汗直冒,战栗不止,他屈起手指想替苏良合上眼睛,又觉得自己此刻的后怕像是在惺惺作态。
薛嵘不敢再看,他转身顺着计划好的路线向远处逃去。
他穿越玫瑰花丛,袖子被茎刺划破一截,阳光太过炽烈,薛嵘爬满脊背的冷汗被完全蒸腾,脖颈又因为疾跑开始滚落汗珠。
薛嵘逃进喧嚣集市,冲进一条无人小巷倚向墙大口喘息,他从高楼楼顶斜眺太阳,又被光线刺得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很久,薛嵘缓缓半蹲身子,他将脑袋圈进双臂呜咽起来。
薛嵘死命掐住上臂,他在疼痛中后知后觉——流淌到脖颈的液体原来不仅是汗液。
虚伪,做作,恶心,真他妈可笑,薛嵘边哭边痛骂自己。
头顶有秃鹫飞过,不远处人群突然炸开了锅,薛嵘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