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冬歧以唇无声比出枪响,他颓然瘫靠在椅子上,像只死胡同里瞎窜的老鼠,脸上倦意尽显。
危冬歧早已得到救赎,他要的从来就只是和师宥翊无隔阂地相依相伴。
危冬歧只担心师宥翊为地为牢,作茧自缚,不愿饶恕曾经开枪的自己。
一双手臂自后环住危冬歧肩膀,师宥翊捎着室外微凉,连人带椅背一块搂住。
他下颌磕向危冬歧蓬乱头发懒洋洋问道:“在想什么?”
“……想你。”危冬歧恍然回神,摩挲白皙手背应道。
还没等师宥翊胸腔溢出笑意,危冬歧就勾起唇缓声说:“会不会俗了点?”
“还行吧。”师宥翊侧过脑袋盯他,危冬歧就转头啄向那两片薄唇。
浅尝辄止后,师宥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继续说道:“怎么能称之为俗?危少爷那叫有烟火气。”
“我之前很高高在上吗?”危冬歧挑眉,万般无奈地弹弹师宥翊额头。
师宥翊闪身躲避,吻着危冬歧耳廓轻声道:“唔,最开始和我躺一张床上时,挺生人勿近的。”
危冬歧见师宥翊又把话题往房事上引,屡屡遭遇色诱的他立马警觉——
危冬歧很无奈,也不知前几日羞得撞不见人影的家伙是谁。
他轻轻一扯师宥翊袖子,师宥翊就顺势转弯跨坐他大腿,危冬歧缓缓捋着师宥翊脊背,将他摁得更加靠近。
两人鼓起一团的部位隔着裤子硬碰硬,师宥翊略微烧红耳尖眼神闪烁起来。
他强装镇定的小模样惹得危冬歧不禁啄向眼角,问道:“那天晚上还怕得直哆嗦,现在又敢瞎撩了?”
师宥翊不想辩解自己哆嗦并不是因为害怕……
他不自在地后移臀部,也不管会不会从危冬歧腿上滑下去,幸好危冬歧及时禁锢住他。
师宥翊愤愤啃了口对方下巴,含糊回答道:“在探寻真理的道路上,总得需要一定牺牲。”
两位身高腿长的成年男子连体婴般坐在同一把椅子上,你啄过来我吻过去,薛嵘从半掩的门撞见这一幕,满眼写着不忍直视。
薛嵘木着脸屈指敲门,他突然发现,因为良良的真诚一笑就跑来报喜的自己颇为凄惨。
两人视线难舍难分地齐刷刷望来,薛嵘冷静嘱咐道:“办事记得关门。”
师宥翊唇角微抽,他咳了一声脑袋难为情地磕向危冬歧肩膀,当起鸵鸟。
薛嵘冲这对如胶似漆的恋人翻了个白眼,拉上门前扔下一句:“请关怀孤寡老人,待会儿控制音量,谢谢合作。”
探寻真理的小冒险家依旧没能抓住真理尾巴。
一帧帧画面一天天强行塞入脑海,师宥翊抓耳挠腮怎么也无法将它们连贯起来。
唯一突破口也毫无进展,无法,师宥翊只撬得开危少爷的唇,撬不开危少爷的嘴,实在有些心塞。
早知那时候就不阻止危冬歧述说回忆了,师宥翊在前往苏良住所的路上闷闷想道。
危冬歧瞥了眼垂头丧气的恋人,默不作声握住近在咫尺的手腕,师宥翊下意识放慢脚步,两人很快又走在同一水平线上。
抵御住枕边风的危冬歧一松一紧捏着师宥翊,师宥翊没回应他,只是懒洋洋任由他牵着。
等到了苏良门外两人才分开,目不斜视的薛嵘这才找着机会偏头嘱咐道:“良良他……”
“放心吧,我们知道。不会乱说话刺激苏良的。”师宥翊板着脸意有所指地回道,“特别是危少爷,嘴巴可紧了。”
危冬歧:“……”
师宥翊原本只是想发泄小情绪,可不知薛嵘脑洞开到了哪去,闻言面色瞬间僵硬。
薛嵘猝然转头,将门砸得嘭嘭直响。
薛嵘怒想道:整天秀就算了,光天白日下你们居然在良良门口开车!良心不会痛吗!
与薛嵘日渐熟络的苏良滑着轮椅很快开了门,薛嵘自然握住把手将他推到茶桌前,细心地在苏良腿上搭了个小毛巾,转身轻车熟路开始准备茶。
苏良从没被人悉心照顾过,他车祸前的回忆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可思念的也没有思念他的。
苏良残疾后,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