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收回。
“老先生替我问过,”苏良嗫嚅道,“有位神通广大的商贩路过此地。那人说我在这里都治不好腿,其它地方就更不可能了。”
不忍再瞧小王子的半分伤悲,薛嵘颤抖指尖将苏良眉心褶皱抚平。
温热指腹贴合皮肤,对方引发一场温润无声的暴雨狂风,厌恶肢体触碰的苏良愣是没躲开。
商贩?
师宥翊心思活络,他吩咐煤煤掏出那日在玫瑰之国买来的狼毫笔。
煤煤骄傲地抖抖黑毛:看吧!还是可爱的智能宠物有先见之明!
师宥翊握着笔杆,道声“失礼了”矮下身子,他扯住苏良空荡荡的裤腿就要往上挽……
“……别!”苏良瞬间回神。
吱呀——,轮椅摩擦出刺耳声响,苏良退至墙边喘气道:“……太丑了。”
师宥翊怔然片刻,起身道歉——他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
危冬歧默然接过那支笔,他捏着师宥翊肩膀无声安慰着。
玫瑰之国的苏良像个小孩子,会拽着师宥翊畅聊漫无边际美梦,他眼底是星海,头顶是万里晴空。
曾经苏良像只哪有火光就往哪扑的飞蛾,没想到清除记忆后,苏良用戒备心替换掉他那份虚无缥缈的天真。
三人被苏良以犯困为由逐回酒店。
“我在他脖子上画了一笔,结果亲眼所见金粉隐进皮肤。”师宥翊将笔搁在中央,三人不约而同瞪向看似普通的狼毫笔。
智能宠物不在意气氛凝重,它将笔撞得骨碌碌乱滚,师宥翊无奈地用掌心把煤煤扣住了。
“你认为这笔具备黏合剂功能,在断口处勾画几笔,就能接上假肢?”薛嵘对苏良相关事宜向来反应迅速。
“我是这样猜测的,结合地鼠君所言和房间设定。”师宥翊将挣扎的小宠物放开,闷闷开口道,“我想验证一下,没料到苏良抵触心这么强。”
师宥翊忽然想起什么,让煤煤在虚空中投出屏幕:“等等,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二十八天?!!”
危冬歧眉心骤然紧蹙,薛嵘瞪大眼低吼道:“不可能!一局游戏大约五个月,我们满打满算也才过去两三天!”
“……是我疏忽了。”危冬歧脸色铁青道,“我就说老头子怎么会轻易进圈套,原来在时间上阴了我们。”
按正常进度,他们有充足时间松懈苏良戒备,医好苏良那双腿,再在苏良信任他们后想办法透露曾经的事。
他们原本计划一点一滴渗透进苏良新生活,直至苏良自行销毁“记忆清除”补丁。
危冬歧曾在数据库发现过类似bug,他以为只要耐心十足就能获得成功,谁知时间骤然缩短五分之四。
“别急,还不算晚。”师宥翊略一思忖,抬头冲面色煞白的薛嵘沉声道,“苏良残留着与你相关的记忆碎片,他对你冷漠得很刻意,刻意伪装就证明程序有漏洞。”
师宥翊笔骨碌碌推向对面,压低声音说:“或许只有你才能救赎他。”
从那以后,薛嵘都单独去见苏良,因为师宥翊认定苏良只会在和薛嵘独处时卸下武装。
危冬歧和师宥翊也没心思风花雪月,苏良现状和紧迫时间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缠得人没空喘息。
他们无暇按原计划在虚拟世界醉生梦死,第二日就去假肢店找了那位老先生。
师宥翊告诉他苏良失忆了,他们三人只好装成外人帮助苏良,慢慢引导他恢复记忆。
希望老先生不要拆穿这事,避免苏良产生应激反应。
老先生活了多年,虽说眼睛已变得灰蒙蒙,视力也时好时坏,但他看人比谁都准。
老先生隔着厚片老花镜窥见两位孩子的赤诚,他联想到小苏单薄背影,爽快应承下来。
“如果今天薛嵘还没能进门……”师宥翊诚恳询问,“能不能拜托老先生做个说客?”
“即使你们不说,我这两天也该去见他。”老先生佝偻身子,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根逗猫棒笑道,“小苏上回拜托我替他买这玩意儿,说自己不能跑不能跳,小黑猫找不到人陪它玩太可怜了。”
“幸好还有你们啊……”老先生感慨道,“虽说他暂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