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可他不理解苏良为何会记岔?如果说苏良也大三,记混淆还情有可原。
然而苏良统共就经历过一回,还是前几个月的事。
加之那位校领导年初就退休回老家了,从外省飞来的苏良压根没机会认识他。
薛嵘奇怪地望向眉尾轻挑的苏良,心里发毛。
薛嵘寻思几日越想越诡异,可他又不能直接问,免得暴露偷听墙角的事。
无法,他只能倾诉给曾经的敌人现在的难兄难弟危冬歧。
薛嵘抱着“不能只有我害怕”的心思,希望勉强算半个朋友的危少爷开解一下他。
“说不定是你不愿承认事实?”谁知危少爷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现实里是个秃顶老头吧?为玩游戏特意植发染发打去皱针,有心了。”
薛嵘:“……”
这就明显是胡搅蛮缠睁眼说瞎话了。
薛嵘震怒:“你才秃顶你全家都秃!我打去皱针你做变性手术!”
“危小姐牛逼!为追夫甘愿改变性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薛嵘气冲冲走了。
危冬歧直到他摔门才收敛挑衅神色,冲远处一脸懵逼望来的两人无声叹气。
其实产生疑虑的不只薛嵘一人。
天天和苏良混一起的师宥翊也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借口保护对方,可师宥翊真把苏良当朋友,每天听小朋友讲讲生活琐碎,师宥翊就觉得心情颇佳年轻十岁。
他近年来形影单只,尽享世态炎凉,师宥翊以为自己早就坦然接受一切——谁知越薄凉的人越趋光趋热。
苏良就像个小太阳,有薛嵘的没心机,有危冬歧的悉心照料却不邀功,还有他们所没有的单纯。
单纯的成年人就像阴沟里的鼠类,谁都想要嘲讽一番,所有人都会劝你世故。
单纯是很艰难,相信一切与当代社交观格格不入,却又因格格不入而显得弥足珍贵。
让人不由得想保护这份简单,想让无杂质的火焰燃得更久一些。
师宥翊望向无知无觉的苏良,对方正愉悦抱着薛嵘特地为他买来的可乐。
说到尽兴时,苏良会吨吨吨几口碳酸饮料再滔滔不绝,有时会因喝太多而涨红耳朵打嗝。
小朋友近日将家底都掀完了,师宥翊问什么他都说,不问他就自己找话。
说得越多越漏洞百出,即使和苏良年纪差了几岁城市也不同,师宥翊还是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他扯过纸巾,笑着替小朋友擦擦嘴角气泡,示意他慢点儿说。
苏良腼腆地抿唇,五秒后又眉飞色舞起来。
苏良:“宥翊,你有看去年年底电影吗?结局是男主死了,女主另嫁他人的那部。当时影厅灯亮后我坐那懵了十分钟,阿姨就差拿扫把把我打出去了。”
师宥翊迟疑地点点头。
他知道苏良在说哪部电影,可那是一百年多前的片子了。师宥翊前几年才在电脑上看过。
“不过!”苏良一扫低落,欣慰提高声音,“男主演员凭这部剧,今年就当了影帝!”
“真好呀,平行时空里他过得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