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儿,听了这话那火暴脾气估计已经开始干架了。
“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妹妹。”玄坤没管他肚子里的火,声音还是压低了,不缓不慢地说,“你们一中的。叫玄乐。高二十三班,你懂的吧?”
“我不懂。”秦星河皱了眉,显然耐心不多了。他不想搁这儿听废话。
“那估计你还不知道。”玄坤表示理解,拉过哥特女,“你给他解释解释。”
哥特女甩开他哥的手,不客气道:“秦星河,顾倾野调到我们班来了,你还不知道?”
听到顾倾野的名字,秦星河愣了一瞬,接着眼神又冷了几分,瞪着鞋拔子,声音都有点发狠:“怎么,你们想拿老师做文章?”
“呵,”哥特女像听了个笑话似的,“他哪是老师啊,他不你对象么!我今儿看他下班,下巴上的吻印想遮都遮不住。你俩在学校这么野,不怕校领导发现?”
“你们最好别动他。”秦星河一字一顿。
啧。玄乐抱着手臂不说话了。她也没想着要动顾倾野啊,单纯就是有点好奇。上次不小心经过走廊,看见顾倾野蹲地上帮秦星河卷裤管了,那专注虔诚的眼神,溺都能溺死人。当时她还不认识这两人,就稍微打听了一下,结果越打听越好奇。
真不敢相信,两个有一定年龄差的同性,眼中闪烁的光,都能一样。
把对方视为神灵,供奉在心底。
她真想为他们写首歌,一中毕业演唱会那天用贝斯声嘶力竭吼出来,想想都觉得痛快。
“动不动是你说了算。”玄坤见秦星河明白得差不多了,点到即止,“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完看了一眼手机,要走。
从秦星河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侧过身子,仗着个高,故意拿胳膊碰到秦星河的头发,不高不低地落下一句:“跟那老师掰了,考虑一下我。”
哥特女在最前面走,听到他的话回头骂:“玄坤你他妈恶不恶心?”
玄坤笑了笑,没应,跟着走了。
秦星河一言不发跨上车,衬着夜色掩护,离开是非之地。一分一秒都不多待。
他特么被傻逼恶心到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见见顾倾野,解毒。五个多小时没见,他脑子里留下的老师脖颈处的冷木香味,都快消弭殆尽了,很要命。
一通狂骑,到顾倾野院子底下的时候,那一大袋夜宵都快冷了。好在小楼的灯还亮着,证明顾倾野还没睡。
顾倾野正在删减教案。学校临时把他调到高二十三班,很多原来的题目都不能用了,通通得改。改得烦躁,拿烟出来抽。手机忽然响了,拿来一看,是自己设的闹铃,晚上九点二十。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定这个时间段的,顾倾野忽然明白了:秦星河这小子晚自习九点放学,一般再过二十分钟能到家。
窗户外一丝凉风吹得顾老师脸发烫。慌不择路手忙脚乱查自己什么时候设的闹钟,想把它删掉,最后还是放弃了。顾倾野,二十好几的人了,对自己都不能坦荡一点?在意就是在意,喜欢就是喜欢,有那么不可启齿么!
院子的门他没关上,知道今晚秦星河铁定会来,风雨无阻。果不其然楼下传来了敲门声,挺急的。
顾倾野踩着拖鞋下楼,羊毛鞋垫弄得他脚痒,心也痒,忍住没开门,倚在门后明知故问:“你是谁啊?”
“我,秦星河。”秦星河接他的茬,可顾倾野没开门。
“秦星河是谁?”顾倾野突然有点想逗他,想看他在门外上蹿下跳的模样。
得,秦星河翻白眼,他老师还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