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秦星河的消息就一股脑儿全来了。
什么自己还没醒啊,那条消息是群发的啊,什么老师我错了赶明儿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赔罪等等等等。
看得顾倾野眼皮一跳一跳的,怎么没个正形呢?
发了个“闭嘴”过去,那边才安静下来。
被顾倾野一句“闭嘴”堵住口的秦星河挠了挠头上的毛,才继续趴回去睡。他胳膊上的伤可能正在结疤,痒得像是被猫挠了似的。
秦兆岭晨练回来,儿子和封镜已经走了,唯独自己那傻孙子正在床上打滚。
“滚什么?”秦兆岭背着手,迈着步子进秦星河房间,似笑非笑问。跟“儿媳妇”封镜关系稍微缓和了点,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老人心情也不错。
秦星河当然不想让老爷子知道自己被砍了一刀,就又滚了一圈不动声色把胳膊藏被子里,才道:“刚才做梦大闹天宫被关炼丹炉里来着。”
“就你这样的有资格关炼丹炉么。”秦兆岭冷哼一声,眸子鹰隼似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和那个封镜,没一个能瞒得住,一身医院消毒水的味就敢进家门,还一个劲说你没出事。”
秦星河听了他的话索性也不滚了,老爷子精得跟什么似的,该坦白就坦白,这叫什么?识相!
“我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嘛,能吃能睡也不疼。”秦星河道,说完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下来,好像伤了胳膊的不是他一样。
秦兆岭不吃他这套:“把胳膊伸出来我看看。”
这会秦星河才支支吾吾地有点不乐意了,秦兆岭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拉过胳膊就拆绷带,一看那伤口,还没愈合完全,狰狞蜿蜒着,想到以后就算愈合了也得留个疤,冷着眼许久没说话。
他认得出来,这是刀伤,他孙子被人砍了。不过就这伤口,一看就是打架时砍的。
没一点儿省心。
“再惹事,胳膊不废我帮你废。”秦兆岭冷哼道,临了还不忘加一句,“最近几天别上学了,家教我帮你请,你给我每天顶缸到楼底下罚站去。”
以前光罚站没记性,秦星河该怎么还是怎么,现在得换个法子治他了。那时候邻居问他:“星河,你站墙角干啥呀?”
秦星河总会装作一副特悠闲自在的模样道:“我在赏花呢!”
这会子头上顶个缸,让你再赏花!
可谁知秦星河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顶缸顶盆还是顶马桶,他光听到“家教”两个字了。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越想越觉得可行,忙不迭给顾倾野发消息:“老师,你愿意帮我补课不?”
过了半个小时顾倾野才回消息:“我不开小灶。”
秦星河忙不迭解释,这哪是开小灶啊,我家老爷子想请个家教帮我补课呢,我这几天不是不让来学校嘛。
顾倾野没再回。
xh20:?
xh20:??
xh20:???
xh20:????
xh20:思密达?
那头顾倾野忽然换了头像,白底黑字,秦星河点开一看,是24个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秦星河:“……”
其实顾倾野现在烦得很,陶飞宇今天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安市七中过阵子想把他调回来。
顾倾野按着笔头的手顿了顿,指尖沿着笔身摩挲着,声音放得很低:“桃园这儿原来的那个老师还没回国,我得替他。”
陶飞宇见他这样,声音也放低了:“你傻啊,市级学校说要往上调,县级能拦得住么!再说当初那事儿,黑锅是你一个人硬生生背下来的,你以为校主任舍得放你走啊!那不没办法的事么。”
顾倾野打断他:“风头这么快就过去了?”
陶飞宇翻白眼:“当初上面派下来的那批检察员,差点就指着你鼻子点名说看你不顺眼了,怎么着?挑刺呗!学校总得卖他们一个面子,等这帮人走了,肯定得把你弄上来,你等着瞧好了。这年头上路子的物理老师不好找,稀缺着呢,跟荧光兔子似的……”
荧光兔子……这什么破比喻,不对,这不是重点。
顾倾野还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