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游择一觉得不对劲,赶紧关心地问了句。
郑知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游择一:“帮我抽一张出来。”
游择一这才看见,他流鼻血了。
揪了一块儿纸巾,卷成柱状,使劲儿塞进鼻子里,郑知靠在椅背上叹气,拿起桌上已经温了的水喝了一口。
“怎么还流鼻血了呢?”游择一有点儿担心,皱着眉小声嘀咕着。
“天热。”郑知放下水瓶,又拿起了笔,“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天干物燥,游择一想,年轻人火力太旺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郑知他爸照例在外面等他,一上车他爸就诧异地看着他说:“儿子,你跟人打架了?”
“没有啊,怎么了?”
郑爸爸指了指儿子的白色校服衬衫:“那不是血吗?”
郑知低头一看,可不是么,衬衫前襟被弄了几滴血迹,他自己都没注意。
“啊,这个没事儿,晚自习太热,流鼻血了。”郑知往后座上一靠,长出一口气,“还是车上凉快。”
“开着空调能不凉快么!”郑爸爸缓缓发动车子,逗儿子说,“流鼻血……你确定是热的不是看哪个小姑娘看的?”
郑爸爸特别喜欢开儿子的玩笑,他以前知道儿子有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叫何什么,长得漂亮成绩也好,他没事儿还会拿两人逗逗趣,就因为这个,总被郑知他妈批评教育。
“……爸,你想太多了。”郑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斜靠在那里,琢磨着流鼻血的事儿。
据他回忆,上一次流鼻血还是几年前了,天再怎么热他也没这样过。
想起他爸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还真就不是看小姑娘看的,当时他只是用余光瞄了两眼游择一,结果就这样了。
不过是个巧合而已,郑知倒是不会多想,只是这血迹弄在了衣服上,确实挺让他心烦的。
他看着窗外,这个时候学校放学,路上人很多,车子拐到右边的路上,经过了学校的宿舍楼,一盏盏亮着的灯,他突然想,不知道游择一是住在哪个屋子里。
周末的时候游择一得回大姨家,其实每个星期的周末都很让他期待,就像在外面求学的孩子难得假期可以回一趟家一样,尽管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并不是他家。
但是这次他心里有些发虚,甚至在想要不找个借口别回去了。
原因无非就是月考成绩非常不理想,他不太想面对大姨和姨夫。
能来十一高上学,大姨一家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人家经济条件也没多好,却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就拿着这样的成绩去回报他们,游择一实在觉得脸上无光。
星期五下午,游择一一直闷闷不乐,一直到放学,终于决定给大姨打个电话,就说周末想留下学习,不回去了。
他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借口,也不想骗大姨。
电话一打过去,他这么一说,大姨就紧张地问:“你在学校一切都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
游择一不回家,大姨还以为是有人欺负他,把他打伤了,所以才不敢回去,怕他们担心。
“没有啊,同学们都挺好的。”游择一笑笑,对她说,“我就是刚月考完,成绩不太好,想抓紧一切时间好好学习。”
大姨沉默了一下,听见他说“成绩不太好”,也没刨根问底地非要知道个究竟。
这孩子压力大,他们都知道,对于学习这件事,家长们不停地给孩子施压有时候会适得其反,他自己能意识到应该努力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大姨说:“那行吧,那你在学校安心学习,明天下午大姨去看你。”
游择一本来想拒绝,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六上午上完课,游择一照例被周通拉着去食堂吃饭,然后回了宿舍睡了个午觉。
室友们一个都不在,屋子里倒是很安静,只不过,房间虽然清净,人却睡得不安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过大的原因,从游择一睡着开始,不停地做梦,梦里面什么魑魅魍魉都有,后来画面渐渐缓和,变成了那个校医和衬衫男。
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