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热烈到平淡,是每一对情侣都必经的道路,可我是浪漫主义者,我恨不得我和陈苏一辈子都腻腻歪歪,把别人做过的没做过的,全部都尝试一遍。
我有个小小心愿,疯狂又大胆,我想和陈苏在露天的沙滩上做、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海风给我们助兴,星星是我们的见证,我们激烈交缠,像最原始的野兽,把全部交给对方。
好可惜,有生之年,我这个愿望怕是要化作灰烬泡影,再也无法实现了。
5
陈苏又在家,我装做没有看见他,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于是找出个行李箱开始收拾,我一股脑把冬天的衣服往里头塞,连叠都不叠,乱糟糟的看着很不舒服。
但我向来如此,随心所欲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陈苏就不同了,他靠在床沿玩儿电脑,时不时往我这儿看一眼,在我准备把挤得不像话的行李箱拉上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太乱了,叠一下吧。”
我回过头看他,还以为是平时我们两个要出去旅游时,待会他就会看不过眼下来帮我收拾,但不是,我这是要和他分手了,他自然不会过来搭把手。
我不听他的话,兀自硬生生把拉链拉上了,然后把箱子一拉,拍两下自己的手,才是回陈苏的话,“不用,拉得上。”
陈苏好看的眉微微皱了下,他把电脑关了,忽然问,“你真的要搬走?”
我疑惑的看向他,这不都说好的事情吗,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来,难道陈苏后悔了,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我不要他后悔,他最好的坚定的把我给推开,永永远远都不要记起我来。
我嗯了声,“房子都找好了,后天就走。”
陈苏沉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复杂而有深意,他深吐一口气,从床上下来,拉住我的手,音色低低的道,“林容,我们都三十岁了,再折腾下去不好。”
我呼吸一窒,果然,陈苏后悔了。
我以为陈苏若是向我开口询问这段日子我不寻常的原因,我会舍不得离开,但他真的要来问时,我却发觉,我离开的态度更加坚决了。
他爱我,我愈发舍不得让他沉浸在痛苦的真相里。
我也看他,我眷恋他的神情,在往前,我看一眼都要陷进去,可我现在只能用力的把自己抽离开来,连着骨血,痛彻心扉。
我迷恋的凑上去和他接吻,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很快陈苏就捕捉到我的热情,按着我的腰将我们两个无限拉进,我们滚到床单上去,用肢体纠缠感应彼此的温度,一切都是熟悉的,炙热而猛烈,有着灭顶的快感。
但我的心却一片荒芜,无论如何都温热不起来。
陈苏又来吻我的脸,这时,我从未有过的狠心,近乎残忍的道,“陈苏,这算是我们的分手炮吧。”
覆盖在我身上的身形一顿,陈苏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继续说,“其实我发觉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了,你古板无趣,不能陪我做很多很多刺激烂漫的事情,我们应该早点分开的。”
陈苏猛然从他身上下去,一张脸铁青的不像话,他似乎想骂我,但又不知道从何骂起,最终咬牙切齿丢给我一句,“林容,你太过分了。”
我定定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在笑,我就是要过分给你看,越过分越好,这样往后没有我的日子,你只想起我的坏,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呆滞的从床上下来穿衣服,陈苏气得不轻,但他连发火都是隐忍克制的,他只是将地上的垃圾桶踹翻,然后带着浑身的火气去浴室清洗。
我逃也一般的飞奔着离开房间,跑到客房的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像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目光触及白色水光里的血丝时,我意识到我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我捂着嘴不敢再吐,但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于是连手掌心都染了血,猩红的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不一会,我就听见客厅的门哐的一声关了,陈苏离开了这屋子。
我忽感恐慌,也不顾手上脸上还沾着血,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空荡荡的客厅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我放声大哭起来,一遍遍喊着陈苏的名字,好不狼狈,可回应我的只有满目的红,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我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