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消息才传出去,下午便已经有了回应,柱间几乎是在拿到情报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里面的那间屋子远看破败不堪,青苔在墙壁的裂缝里滋生,门口的垃圾已经积攒不少了。他再走进几步,发现屋子的门并没有关上,门上的锁有被强行损坏的痕迹。从门的倾斜角度来看,是被人强行撞开的。
柱间目光一凛,小跑过去,一把推开那扇老旧的门。
算不得明朗的光线从门外照入漆黑狭窄的屋子里,柱间一眼就看见了仰躺在地上的那个中年男人,或许把他称之为一具尸体更加合适。他的手腕动脉处被割开,刀子被他紧握在另一只手上。血淌了一地,缓慢的蔓延开来。他睁大眼,死死的看着某一处,瞳孔放大,一片空洞。沾了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下一个歪斜“m”。
柱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眸色一沉。
——宇智波斑还穿着他为他准备的那套衣服,笔直而冷漠的站在那里,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显得卓尔不群。他的目光从尸体上收回,转而看向柱间,里面仿佛含了千刀万刃。最后,这个男人抿出一个凉薄的冷笑,缓慢开口:“你真是我的,好对手。”
卧室里布置得一派华美,丝绒绸缎装点着这片宽阔的房间。壁纸上的花纹淡雅,与床帐上的碎花一色。窗边梳妆台上的镜奁周围雕刻着一朵朵山茶,以红宝石点缀,与镜中人影那头红色的长发相映成趣。
女人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将一头长发盘起,她看起来不算年轻,却也不见老态,独具风韵,一身曲线优雅的白底红边翻褶长裙逶迤到地。
将最后一颗珍珠埋入发髻,她提笔在额间勾勒了一点菱形花样,对着镜中照了照,这才施施然提着裙摆起身,抬头看了眼壁上的钟表——按照时间表的安排,她的歌剧演出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场。
梳妆台上摆着一封上午送过来的信笺,一片端正的字迹后,署名是“s?h”。
柱间近乎认真的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最后也笑了笑:“很巧。”
斑微微眯起眼:“你来晚了。”
“你也一样。”
“你不觉得是我杀了他?”
“当然不是你。”
斑一扬眉,似乎对这样果断的回答有些意外,略带讥讽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直觉。”柱间回答得理所应当,蹲下身开始检查尸体。他将自己那头长发束在脑后,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套,抬起尸体被割开的手腕看了看,然后观察起其他部位的症状,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专心致志。
斑站在一旁看着他迅速进入破案状态,简直无言以对。
“我来的时候门从里面锁上了。”他淡淡道,“他似乎还有最后一口气。”
“死亡讯息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还是你一来就有的?”柱间皱起眉,研究起地上那个血字“m”。
“他看着我写下的。”
柱间仿佛陷入沉思,片刻后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有个与“m”相关的词组挥之不去。
“moriarty。”他突然开口。
斑的目光一动:“什么?”
柱间抬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你说他会不会是想指控,凶手是moriarty?”
“无稽之谈。”斑当即驳斥。
柱间眼底有一丝情绪飞快的闪过,那温和的笑容不曾改变分毫。最后,他垂眉敛目,重新低下头,似笑非笑:“当然不可能是moriarty,我只是开个玩笑。”
十二
“我来的时候凶手已经走了。”斑看了眼房间地板,抬头检查起整个房间除了门以外的唯一一个出口天窗。他踩上旁边的床板,发现以一个成年人的身高,要从这个地方通过并不算难事。他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眼外面的偏僻街道——逃跑简直轻而易举。而在天窗边沿位置,有一部分青苔被蹭掉的痕迹。
他退回屋子,柱间已经验完尸开始搜索房间。他从床头的抽屉里发现了几个纸包,拆封之后发现里面是一撮半透明的粉末。
斑脱下一只手套,用手指蘸了点粉末正要递到唇边,却被柱间一把握住了手腕。
随即柱间注意到自己这个动作有些失态,佯装镇定的松开手,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