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谨慎周全的人啊。”柱间一手按上墙壁,看着那个字母的目光意味深长。
夜里泰晤士河的水冻得人手脚僵硬,柱间在下游一个桥墩下上岸时,几乎觉得全身都要被冻结为一块冰坨。不过这当然比葬身火海来得好多了,他推开暗门时一并摧毁了它自动的闸门,让河水冲入赌场。能制止多少火势,救得多少人,他也不得而知。
柱间一拧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决定先回贝克街。今晚接二连三的变故固然让人兴奋,可是当务之急是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随即他注意到,这个桥墩下的某一处,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那是一种艰难的喘息。
柱间眉头微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听见刀刃抽离血肉的声音。
他顿住脚步,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截柔软的料子,蹲下身一摸索,不由恍然。他站起身,冲着隐没在黑暗之中的那个人低声开口:“我风衣的内侧口袋里有个打火机,希望它没有进水。”
那人似乎愣了愣,黑暗中却并没有传来衣料摩擦的翻找动静。
柱间叹了口气,自行扯过自己的风衣,熟练的摸索到了口袋,掏出打火机。
“别点。”一个冷沉而又掺了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于是柱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隔了黑暗看向那个男人:“想不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斑。”
五
被道破了名字的男人似乎短促的冷笑了一声,但随即就被喘息取代。柱间依稀嗅到了血腥味,结合起男人的呼吸节奏,沉声问:“你受伤了?”他一边说,一边理好自己的风衣走近了一步。
“拿着你的衣服马上离开。”
柱间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蹲下身,自顾自的向着黑暗伸出手。一柄匕首刺来,他轻易的扣住了对方的手腕——那一刀的力道和速度都显现出这个男人现在处于一种强弩之末的状态,虚弱,敏感,不近人情。自己的手指算得不温热,但是斑的手腕居然还要冰凉,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过他的腕骨。
斑似乎被他这个动作激怒:“放开。”
“你的脉搏很乱。”柱间拿走他手上的刀,隐约嗅到刀刃上有血气。
“和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柱间低声反驳,“你拿我的风衣做什么?”
“……”
见对方被自己问倒,柱间轻笑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他顺着男人的手腕一路摸索到他的肩膀,并没有发现伤口,于是又转而向下。他感觉到斑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似乎想躲开他探寻的动作:“够了。”
“我是在帮你检查伤口。”柱间无奈道,“或者你告诉我你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