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拥有写轮眼的人。”
斑睁开了眼睛,带着一点冰冷而高傲的神情:
“那这样问题就简单了。在岩隐之前抓到尾兽,并将这些人都杀了。”
“震慑是必要的,但在这之上的复仇是没有必要的。”
柱间说。他很少这样鲜明地表露出反对的意见,尤其是在宇智波斑的面前,这令会议室里的空气短暂地陷入了僵硬。最终还是日向一族的族长出声道:
“既然是对方先挑衅……”
“复仇只能产生更多的仇恨。前车之鉴我们见得已经够多了。”柱间说着,视线从桌边的所有人扫视过去,最终落在斑的身上。他的老友不躲不避地迎着他的视线,那神情同时是嘲笑和怜悯的。柱间没有转开注视。
“现在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场规模更大、更旷日持久的战争。”
“那么,那些死了的人呢?”斑说。他的字句比冰更冷。
柱间的眼中掠过一抹痛楚。他和斑一样,认识那些年轻的忍者,他同样知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人在等待他们回去。但是,他仍然说了下去:
“如果发起战争的话,更多的人会死。
“我会亲自去找土影谈判。”
会议结束之后斑是第一个离开的。他没有再看柱间一眼,甚至别人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这会议的结论。这多少令人惊讶:对于那些新近加入木叶的忍族而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意识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之间还可能发生这样的对立。于是人们离开的时候脸上多少带着些许犹豫不定的神色,而素来善解人意的火影也并没有给出更多的安抚。
扉间则等到了所有人离开之后才开口。
“我认为斑的做法或许更为直接。”
陷入沉思的柱间似乎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兄弟,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为什么将意见留在最后?”
“我是你的兄弟,”扉间没有任何犹豫地说,“我必须支持你。”
柱间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大哥,你选择的并不是我们所习惯的做法。它也许没有办法通向任何有价值的结果……”扉间犹豫了一下,“也许到了最后,我们还要选择斑的做法。”
柱间摇了摇头:“习惯的方式并不是正确的方式。”
扉间抿起了唇。如果往常的话他会指责大哥过分天真,但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也许这世上的一切将要产生变革了。
柱间所执着多年的梦想已经具象化为“木叶”这一实体,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大哥一定是在注视着他尚不能想象或描摹的世界——不知为何,扉间这样笃信着。
但是柱间仍然交叉着双手,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只是漫无目的地发呆。良久,他才低声地问:
“扉间……我是不是太过不通人情了。”
“怎么……”扉间刚说出两个字就停了下来。他意识到柱间的声音里藏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因此必须付出少数的牺牲。”扉间说,“这就是忍者的道理。”
柱间低下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大概……是这样。”
那一刻,如果不是扉间熟识他的兄长的话,他会以为男人是在哭泣了。
和岩隐的谈判十分顺利。
这顺利一方面归功于柱间在谈判的场面一度濒临失控之时、所展示的震慑全场的木遁的能力,另一方面则归功于顺利地抢在岩隐之前收服了尾兽的斑。
而宇智波斑在木叶和岩隐达成了协议之后又找上了当初那支小队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这件事情——由于斑的留手,也并没有造成什么真正严重的问题。
柱间是在禁咒室里找到斑的。男人照例一身黑袍,站在那里双手抱胸,注视着尾兽的形态渐渐消失,最终消失在描绘着重重咒文的瓮里,之前那地震山摇的嘶吼也像是不曾存在过的幻梦一样,再不复闻。
这封印同时融进了木遁和写轮眼的两种查克拉,五年之内尾兽都应该没有逃脱的机会——这听起来并不保险,但考虑到尾兽的危险性也已经足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