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师母不禁对我哥又刮目相看十分。她笑说:“《礼记玉藻》中记载:‘君子远庖厨’,竟不知你们都会这厨房灶台之事?可比你们的老师强了不少。”
“没办法,我哥千里迢迢来这里上学,自己不会做饭的话那岂不是要饿死,而我也不可能尽是吃白食吧,学会了给他做做饭,也让他能轻松点。”
……
然后我帮忙洗菜切菜,师母主掌大勺,外面的“伯牙子期”的说话声时不时的传进来,我和师母也三言两语的说些别的。
等饭菜做好,我帮着端出去,就看到文老头那严肃的眼神忽然飘到了我身上来,看得我心里毛骨悚然的,暗想:“这是什么意思?我没错什么啊?”
文老头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后,才又收了回去,引着我哥往饭桌这边走过来。
师母也招呼我别再厨房忙活了,快去坐着吃饭。
吃个饭,文老头都时不时的拿眼光打量我,害得我本来肚子空空饥肠辘辘竟也吃不下多少。
“平思,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你得老实回答。”
这饭桌上文老头也不消停的?怎么才一个小时的功夫,这称呼简直亲热得上了好几个台阶。
某人咽下口中的饭菜,才说:“老师有问,学生哪敢不答?”
文老头放箸搁碗,又看了我几秒后,才正色说:“安倾呈交上来的那份关于《离骚》后世文章著作文集是不是你整理的?”
这老头莫不是也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烧过,这样都能让他看出蹊跷来?
文老头看到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心领神会惊讶的样子,就已经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解释说:“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是安倾自己完成的,可惜了那篇心得出卖了你们,我说过你们写的文章文笔风格很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不是完全一样。又加之现在知道了你们原先是认识的,所以那篇心得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他何安倾的手,再者若不是你代他完成这门功课,恐怕你也不会写那份心得,对吧?”
这个时候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文老头的话,老奸巨猾这四个字再合适不过了。
我哥本来就脸皮薄,被当面揭穿,哪还有刚才的收放自如,早就拘谨起来,跟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说:“确实是我代安倾做的,老师您别怪他,他也是学业太重,而我也正好懂这些,便……帮了他。”
“哈哈哈……我果真没看错你,你的那份文集真的让我更加看重你,就连我手上有的成品也没你的齐全,就算这几十个硕士生在文学上的见识学识全加起来都及不上你一个周平思啊!”
“老师您太过夸赞了,学生这几斤几两的文学知识哪敢在老师的面前班门弄斧。”
“你用不着谦虚,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文老头这句说的深得我赞同,我哥就是太谦虚,虽然君子为人应要戒骄戒躁,但他这已经是过了度了。
文老头看我不敢接他的话,于是看着我说:“安倾说过,他有今天都是你教出来的,看来你有那育人树人的本事。”
听文老头说起这个,我得意高兴的就接过话头:“我从小学到高中,学习都是我哥给我辅导的,如果没有他,就以我小学的成绩,别说今天是研究生,恐怕连个大学都考不上,理科文科他都会,他就是个全才,为人处世道德修养也是他潜移默化慢慢传授的。”
他们三双眼睛都盯着我,盯得我不好意思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继续说:“反正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也是相……”
“咳咳~”
好像要说漏了什么,亏得他连忙咳嗽提醒我。
文老头一双火眼金睛在我们身上看来看去,看得我们心里忐忐忑忑慌慌张张的。
最后还是师母解围才又恢复如常。
自那天过后,文老头给我哥发出两三次邀请,他也会在下班后,如期赴约,我借着他的光,也被文老头热情相迎了两回,顺便还蹭了文老头的好茶吃。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我倒是啥事都没有,蹭吃蹭喝的,可苦了我哥被文老头折磨,文老头也太过于热爱古文学了,这几天的功夫就拟出几个不同的题材范围让我哥写文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