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他退了房子,我们一行三人回到了街里,隔天他堂姐也回到了城窑,堂姐应该知道了这段时间的事情,看到我也没以前那么陌生和怨恨,不过还是很尴尬。
在街里的最后一天,她母亲提议说想吃当初我和他一起做的糟辣鱼,相隔四年,再吃糟辣鱼早就是今时不同往日的喜欢。
他拜托堂姐照顾他母亲,又好生安顿好他母亲后才收拾行李,拉着我的手再一次离家。
在他去屋里提行李的时候,他堂姐这两三天来才终于主动和我说话,她说:“当初你说的平思跟了你才是最幸福的,估计真被你说准了。”
我朝她一笑,说:“堂姐,谢谢你。”
“安倾,我希望平思将来不会后悔。”
这是我们在街里临上车时,他母亲对我说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要我保证什么,可是也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30
回到我们住的城市,重新租了房子,我去学校报到,他也重新找到了工作,在市中心一家杂志社里做文字校对员,比起以前城东那边的工作来说真是太屈才,但是他觉得无所谓,他说:“先做着看,不行的话,又再找吧。”
我们过回了出事以前的日子,不同的是古文和赵家姑娘,两人双双坠入爱河,赵家姑娘连宿舍也都不住了,跑出去和古文同居。
夜里我和我哥睡在一起,聊到古文和赵家姑娘,都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发展得这么快。
我搂着他开玩笑说:“这赵家姑娘当初还看上你了呢。”
他当然不会相信,于是我把考研那天复试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他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的说:“这些事别告诉古文。”
想起另一件事来,又问他:“伯母一直都知道其实你四月份并没有去出差而是来看我,这事儿你知道吗?”
想着他也应该不知道,他果然诧异。
“她说她给你洗衣服,从衣兜里收到了两张车票。当时我好紧张,不是因为她收到了车票,而是怕她还收到些别的东西。”
他知道别的东西是什么,错开我的视线,倒在枕头上,蒙上被子,嘟囔说:“真是胡说,早被你用完了。”
这年的中秋,我们拜堂做“夫妻”三年的日子,我把我们的那两截姻缘红线又拿出来,像从前那样,一截拴到他手腕上,另一截让他给我拴到我的手腕上,唇舌相依,如胶似漆。
辞旧迎新岁。
正月初一,我们又去了一次香山寺。近几年来下雪甚少,现在更是见不到了,满寺的腊梅依然凌寒傲放,只是没了雪的衬托,花瓣就直接落到地上,踩来踩去的变成了一地的烂泥,满园都不似当年那么好看了。
我叹道:“唉,这园子终究还是少了点味儿,零落成了泥又碾作尘,只还有那香如故了,想再见‘雪映梅花’估计是见不着了。”
他轻笑,也无奈说:“没雪自然少了几分景趣,卢梅坡《雪梅》(其二)里都作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我回头拉住他笑说:“今儿若是有古文在,他肯定又要说我们两个的,去年和他去姑苏,我情绪不好,吟诗诵赋的他说没把他给酸死了。”
古文把赵家姑娘带回了苏州,回来的时候,那一脸的灿烂比九天瑶池的琼浆玉液泛出来的光还要明亮几分,我问他回家去了怎么样,问他父母可还满意赵家姑娘。哪知不单是赵家姑娘去了苏州,还有他也跟着赵家姑娘回了一次闽州,两人算是都见了父母,互相欢喜,两边都说着要给他们把亲先订下来,等着赵家姑娘研究生念完了就把婚事给张罗办了。
我在图书馆翻书查找文献出处的时候,偶遇了赵同学,看到她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忍不住要说话打趣她:“啧啧啧……你和古文哥这发展速度永远比我们想到的还要快。”
“你这话怎么这么酸,难不成你后悔了?想返回来追我?”她抬起手来放到面前,目盼流转含羞巧笑说:“可惜了,本姑娘如今有主了,古文哥才是我真正喜欢的类型,你和平思哥也左不过只是这类型中的一部分。你有见地,平思哥有学识,但你们都差了古文哥身上的风趣,所以古文哥才是集三者于一身的那个人。感谢你昔日的不爱之恩,让我遇到今夕的命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