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还说吃过早餐后就去,可周伯父说早上去河边风大气温低容易着凉,便推迟了些时候,一直待到吃了早饭快接近中午他才带上我哥和我去西里河。
他父亲如今年已上了年纪,却还没到真正的年迈不堪,正如他说的那样,是个行家,打鱼简直是手到擒来。
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打上来好多条大的,小的全都被我哥又重新放生回河里去。
我在旁边看他把小鱼重新放回河里,便走过去挨近他蹲下来,把手伸进桶里借机拉住他的,然后握紧,手指在他的掌心里来回摩擦。
看着他笑着柔声说:“哥,你真是善良。”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抽回手,继续把小的抓出来放生,然后才又回头来看着我说:“天地万物皆平等,不因为它为禽我为人,便能随意剥夺了它的性命,放它回去,等它将来留下子子孙孙,这样它的种族才不会灭亡消逝。”
收工回到家里,伯母从水井里打出一桶水来,他抓出两条放进桶里,剩下的都送给了旁边的几家邻居。
我觉得白白送人实在是太可惜,毕竟是我们当着这么大的太阳辛苦打回来的,居然就这么白送给人了。他宽我心道:“现在天气太热,我们今天也吃不完,把这些鱼留下来那也活不了多久的,不如送给别人,让别人家里做了给老人和小孩补补身子。”
走到一户人家院门前,他朝院子里的人喊:“四婶子,这是我爸刚从西里河里打上来的鱼,我们也要不了这么多,现在太阳正毒辣呢,太热了不想再走回西里河去放生,想着给你,你下午做来吃,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怎么会有这么柔情善良还怕别人知道后难为情的人。
周平思这个人,就算拿金山银山来我也不换。
他的厨艺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这么厉害的,是日积月累这么多年慢慢成就的。我们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大多都是他做饭,我虽然也会,但我的手艺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五。
也不知他母亲是在哪儿得到的辣子,虽然比不上南方的纯正,不过还能将就。两条糟辣鱼,对他和我来说辣子的辣味并不够味儿,但是对他父母双亲来讲,那简直就像是吃了渝城的朝天椒一样,嘴巴被辣得红彤彤的,眼泪水儿直流。多谢他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他父亲辣得已经不能顺当地说话了仍也舍不得放下筷子,一边吃鱼一边喝凉水解辣气。
“真是……一方水土养……养一方人,这么……辣……安倾吃得……居然……一点事儿……都……都没有。”他父亲被辣得嘘哈嘘哈乐呵呵。
我哥和我看到他们明明辣得已经受不了了还要继续吃的样子就笑个不停,一家四口共享天伦这样简单幸福的过日子,四年后大学毕业了,跟他回到这里来应该也很不错。
尚书曾经说过‘今后的事情谁又料得到呢?’
晚饭吃的是南方的糟辣鱼,所以吃得饱饱的,可是某人还是不放心,大晚上的发信息过来“睡了吗?”
我回过去:“还没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饿吗?我给你做宵夜?”
“不饿,晚饭吃得很饱。”
“那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市里,……仅两墙之隔,吾尤甚念矣,最后,晚安。”
看到他说想我,我哪里还能心安情静得下来,早已心猿意马的乱了起来。
“我想……过来抱抱你。”我永远比他脸厚,示爱都是很直接的,不像他那么含蓄。
我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回消息过来,许是他怕直接拒绝会让我难过,便这么沉默不回信也是一种间接否决的方式。
我想着笑了笑,翻身睡觉。
竟然……他推门进来了。
房间里是关着灯的,到处都是黑影重重。
我朝着门口那个人影喊,“哥。”
他无声地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我知道是他,一把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开床头的灯。
“怎么过来了?”我附着在他耳边问。
“你……不是想抱我吗?”
“嗯,很想这样抱着你。你不回消息,我以为你不愿意。”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拒绝不了。”他朝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