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埋进苍的颈项间,待情绪平复後,才低低说道:「父母生前曾向地下钱庄借钱,有一阵子家里常常有黑道份子出没威胁恫吓,那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父母把云染和小商寄托给远房亲戚,小金和小紫则坚持留下来陪伴他们。」这些事情都是後来他与父母再度相认时才从弟弟妹妹口中听到的,也因此从那时起他赚来的钱大部分都会寄回给家里花用。
吸了口气,翠山行续道:「小金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很讨厌黑道中人。」
「我想应该不只是这样。」淡笑,苍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怎麽会这麽说?」翠山行困惑问道。「你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我随口说说的罢了,」趁翠山行讶异时轻啄了下他的嘴,苍一派自然地看着满脸窘红的情人。「我比较惊讶的是,你会这样介绍我。」
『他是我的情人。』思及开饭时翠山行不顾家人诧异目光的坦白介绍,苍笑得温柔。
「我从不打算隐藏……对他们,也没什麽好隐藏的。」
「这样对我来说就很好了,你的家人接不接受我那是其次,要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你。」包覆住翠山行冰凉的手,苍道:「所以,不需要为此感到沮丧。」
「嗯。」扯开笑容,翠山行整理好纷乱心情,推开苍道:「你先去客厅坐着,等我把碗洗好,我们去看除夕庙会。」
※
楼下静悄悄、黑压压的一片。
金鎏影打开房门探了探,得到这个结果後又关上房门,脸色更加难看。
「这麽冷还跑去看庙会,是没看过吗?」迳自嘀咕着。
「也许那个苍真的没看过,」紫荆衣舒适地枕着手臂看书,像存心踩金鎏影的痛处道:「为了他,再冷翠哥都甘愿。」
「小紫,你在说什麽?他可是黑道头子。」
「你说错了,他是正在漂白的黑道头子,也许再过几年就是转型成功的企业家了。」
「那是天方夜谭。」厌恶地撇撇嘴。
「金,你嫉妒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小紫、」正待发作,嘴唇却被更柔软的东西堵住,接住紫荆衣送上的身体,金鎏影只是愣了几秒,随即大方地享用紫荆衣那带点紫罗兰香气的柔软唇瓣。
「可是再怎麽难看,在我眼里还是最帅的。」从分开的软香里,蹦出诱人至极的情话。
「小紫……」
从金鎏影身上爬起,紫荆衣拉整好衣服,唇带微笑地再接道:「所以木头,你最好趁早明白,就算你看苍再怎麽不顺眼,他还是翠哥心中的唯一,就算苍是个缺眼断脚的伪君子或大坏蛋,也都一样帅。」
「我怎觉得你在暗中损我?」皱眉,金鎏影闷问道。
「我有吗?」回以挑眉的动作,紫荆衣坐回原位拿起书本继续啃。「翠哥从来没有干涉过我们的选择,不管是就业或是我们决定在一起的事,自然我也想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木头,你是知道我的,只要你下了决心,我断不会拒绝你,你若要我跟你一起反对苍,即使是会让翠哥伤心,我也会答应。」说完,紫荆衣埋首书本不再搭理金鎏影。
他并非在开玩笑,金鎏影很清楚紫荆衣的性子,他对自己的爱就是如此强烈而甘愿赔上理智,而这其中的可怕之处便在於,紫荆衣从来就不是没有理智的人。
他要吗?拉着紫荆衣一同反对苍?让翠山行夹在两方之间难做人?
爬梳了下棕发,金鎏影轻喟,起身走向浴室梳洗想藉此稍缓胸中郁闷。
他离榻後,紫荆衣才从书本中抬眼,明亮的黑瞳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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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从庙会捞回来的几条小金鱼放在玻璃鱼缸里,苍盯着牠们的眼神中充满新奇,回想着第一次逛庙会发生的趣事,薄泽的嘴角便微微勾扬。
又看了金鱼几眼後,翠山行打开房门端了两杯牛奶进房,说沐浴後喝杯温牛奶有助睡眠。
递给苍一杯,咕噜咕噜喝完自己手中的牛奶,翠山行坐到苍身边跟他一起注视鱼缸里悠游的鱼儿,发现苍一直没喝掉牛奶才问:「怎麽不喝?」
「我怕喝牛奶。」
闻言,翠山行一脸惊讶,接过牛奶时暗忖着,认识苍这麽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