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墨尘音说完这句,便匆匆冲进了住院部大楼,翠山行坐在石凳上看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收了笑容。
就在此时,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美腿出现在他眼前。
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她穿着低胸的毛衣,打扮时尚不失品位。笑容也极爲得体。
“玉蝉宫……”他下意识地报出了来人的名字。
“你认识我?”不速之客笑笑,走到石桌旁,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下。
翠山行看着这个第一次见却已经很熟悉的女人,回以同样得体的微笑。玉蝉宫除了一个温和却不失距离感的眼神之外,没收获到任何期待中的尴尬或者局促。
“能算计到伏婴师的人,果然不简单。”
终于,玉蝉宫移开视线,这样说。
翠山行回以一个明显装蒜的无辜表情:“小姐说什麽?”
玉蝉宫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掏出一个盒子放到石桌上:
“这个麻烦你,帮我还给他。”
翠山行看着石桌上的盒子,又看了玉蝉宫:
“还给谁?”
“别说你不认识。”玉蝉宫眨眨眼睛,有种风趣的可爱。
翠山行笑笑:“认识倒是认识,不过,你们的事,应该自己解决比较好。”
“可是我见不到他呢……”玉蝉宫微皱了眉,做沈思状。不知几分认真,几分挑逗。翠山行倒是镇静,淡淡一笑:
“可是我在观察中,不知什麽时候能出去。”
玉蝉宫挑眉,拿起了桌上的小盒放到翠山行面前,强调道:
“拜托了,反正你们总要有工作接触的。”
翠山行没有接过那盒子,只是摇头。
玉蝉宫先是有些愕然,之後便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翠山行,见後者淡然面对。玉蝉宫勾起一个笑来,甚至,笑出了声:
“他一定没有问过你爲什麽辞职,对不对?”
翠山行垂下眼帘看着石桌上的盒子,嘴角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您爲什麽会推断我是辞职?”
玉蝉宫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惊讶:
“你没有吗?”
翠山行擡起眼,不改一贯的笑容:
“我爲什麽会辞职?”
“你辞职了?”另一个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中,说话的是不远处的墨尘音,他露出一个笑容算是招呼,然後走过来将手里的衣服给翠山行披上。
“当然没。我想就算我辞职,也没那麽容易被放行。”他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有点自豪,虽然那丝情绪很不易察觉,但玉蝉宫是个直感很强的女人。她不仅察觉到了他的自豪,甚至还察觉到了一丝解脱和希冀的情绪。
她想这不是错觉,因爲翠山行的笑的确很轻松:“我只是会离开这里,到我喜欢的地方去——甚至在那之前还会有个假期。”
墨尘音看了一眼翠山行,又看了一眼玉蝉宫,脸上满是疑惑。
玉蝉宫沈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拿起盒子,对墨尘音一笑,转身走了。到花园尽头时,回望了翠山行一眼。投来一个似有深意的微笑。
翠山行同样带笑点头。墨尘音这时候才走过来:
“你看上去很高兴啊,怎麽了?”
他把衣服扣子帮翠山行弄好,轻声问。
“是吗?”翠山行擡起脸,带着健康的红晕。支着拐企图站起来:
“我想是因爲解决了一个难题。”
墨尘音一听便皱起眉,现出明显的不悦。
“对了,你不回家?”翠山行笑答:“难得休息,看父母也匆匆忙忙,也没陪陪你家赭杉,说不定他们都暗地里骂我……”
墨尘音叹了口气,看了翠山行一会儿,突然一把把他揽进怀里。
“如果没有挣紮过,是不会有这种解脱的表情的。”
翠山行沈默,起手拍着他的背。而墨尘音就这麽静静抱着他,同样抚着他的後背。
这是墨尘音式的安慰,二十多年一贯如此。他轻吻了翠山行的额头:
“你憋那麽多心事干什麽?养蘑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