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颇解气。然後把她用戴着订婚戒指的手将头发一绑,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大大方方地回去睡觉了。
伏婴师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他眼中沈默寡言不起眼的龙套居然能栽赃他这样一个聪明人,而且居然还不知不觉不声不响地成功了。当然误判其中之一的原因,可能来是他低估了“龙套”的决绝。
苍关上门,就床坐下,轻微的震动让病床上的人稍稍皱了眉,只是片刻,复又舒展。苍静静望着,也没有什麽动作。
在沈睡中的脸庞只是单纯的静态。算的上清秀干净,走在路上也许有人会爲之侧目,但绝不会有人盯到撞人。比起赤云染和白雪飘金童玉女的视觉效果,他要平凡很多。但他有中国人特有的气质,安静时,像和风,像静潭,让人有融入自然的惬意,愤怒时仍旧平淡,顔色言语间却有金石之利。这种人,神比形要有魅力的多。
苍擡手抚上他的脸。这个动作让病床上沈睡的人眉头一皱,发出轻微的声音,渐渐醒转过来。苍看着那双恹恹睁开的眼睛,色彩如同流动的松脂。
“董事长?”他皱起眉,声音带着些初醒的迷茫。
苍没有说话。只看着翠山行渐渐完全清醒,撑着自己要坐。苍伸出手去想帮一把,却明显地遭遇逃避,只好先把床摇起来。
翠山行调整好姿势,说了声谢谢,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隐忍意味。
苍毫不避讳地用了刺探的眼神,让任何人都会局促不安。但翠山行却只是避开了视线,表情显得一如平常。
“你……谢谢。”本来想要埋怨的话,出口成了感谢。苍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翠山行无所谓的笑了。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个表情让苍明显感受到心中的不快。不觉皱起了眉。然而在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变化的时候,翠山行却已经发话了:
“您刚下飞机,休息一下比较好吧。我有夜间texi的电话……”
“慕医生说,他不敢保证没有後遗症,是吗?”
苍打断了他,神情变得严肃。翠山行一瞬间表情有些诧异,随即笑了:“至多容易疲劳,不会影响生活。”
“终究有。”苍眯起眼看着他,虽不怒,却自威。翠山行这次没有避开视线,眼中似有些说不出的情绪。苍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声音便带了更多的愤怒,压抑着,但不难察觉
“只这半年,我知道原来你这麽任性。”
翠山行的眼中闪过了什麽,有那麽一瞬亮起来,但他马上将视线转向远处,浮出一个不带情绪的笑容:
“我的头脑不会做出不利我的决定,至少,不会是全然的不利。”
这句话说的很平静,也许因爲太过平静,反而显得暗潮汹涌。苍说不清自己察觉到的是什麽,只是看着他。
翠山行似乎过了很久才转过头,应上苍的视线:
“我对自己的周到很有自信——但这也要您的支持。”
他还是那副笑容。只比普通人干净些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神采。甚至没有让任何眼神泄露出来,但他周围围绕着深沈的情绪。仿佛吸收着什麽,又仿佛挣紮着要释放什麽。
苍终于决定开口的时候,翠山行却抢先一步拨通了电话。看他凝神的样子,苍忘记了自己刚才要说的,只听他带着一贯的微笑说:
“对,是我……好的。那就麻烦您稍等……谢谢。”
简短的通话,就只有这麽几句。挂下电话後,翠山行看着苍,以他一贯的表情叙述着:
“车马上就到,您现在就可以去门口了。”
苍再次张张嘴:
“下次……”
“对了,还有一件事”翠山行打断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信封,在手里握了握,做了个深呼吸,才把它交到苍面前:
“这个,拜托了。”
信封上一片空白,有点透明,隐隐透出整齐的字迹。
“这是最後的决定,我想,它是完全的结局。”
这番话似乎解释了那封信的身份。苍没有让诧异露出一分半毫。
“现在的公司,我的位置应该任何人都可以替代。”
苍的私人助理是碧霞君,执行秘书是